“嗚嗚~~小姐您這是怎麼了?”不等陸釧回答,知秋便一把捧著陸釧的臉,手忙腳亂卻又小心翼翼的用袖子擦了擦,咦?沒有傷,難道是身上?知秋又快速的摸了摸陸釧的身上——
“不用摸了…傻瓜!”陸釧捉住她的手,笑著道:“我們都沒事。外面雨大,快進馬車裡去。”
知秋一下子停住了抽泣,小姐沒事?小姐真的沒事?那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知秋怔愣在原地。
陸釧已經朝著朝著第一輛馬車走去。一旁的鏢師從馬車裡取出柺杖遞來。第三輛馬車裡,周鳴元掀開車簾子,遠遠的只瞧見了陸釧和蘇鈞身上的鮮血,不禁心中大駭。
蘇鈞進了馬車,疑惑的看了一眼陸釧。剛才他上馬車時抬手本想等著陸釧來攙扶,可是等了等,陸釧沒過來,卻等來了鏢師攙扶。鏢師自然是手中輕輕一提就將他送上了馬車,可是蘇鈞心裡就覺得有些不自在。
“侯爺——咱們走不走?”鏢師問道。
“再等等——”蘇鈞答道,心想陸釧大概是太累了。
外面,雨越下越大,長出嫩綠葉子的大樹在風雨中不停的搖擺。四個鏢師拿出蓑衣蓑帽戴上了,雨幕白茫茫一片中,終於出現了刑玉的身影。
“爺,說了。”刑玉走到跟前道。
“嗯,快上車吧。”蘇鈞掀開簾子一角。
第二輛車內,“到底出了什麼事?為什麼你們身上都是鮮血?”知秋心急的問道。
“秋姐你不用緊張,夫人和侯爺都沒事,是他親人朋友死了。”刑玉壓著聲音道。
知秋這才想起來,刑玉之前扛回來一個年約十歲少年,當時刑玉身上也有血,放下孩子扭頭就走了。知秋腦子裡想的全是血的事,越想越害怕,就也跟著下了馬車——她現在才注意到,這個少年不僅臉腫成了豬頭,脖子也鼓的高高的!知秋眼中大駭,“這誰把人打成這樣?好狠的心吶!”
“侯爺打的——不打不行,這熊孩子一門心思想找死吶!好在他開竅了,同意夫人給他治病……”刑玉說罷疲憊的閉上了眼睛。
知秋聽糊塗了,她從來都只聽過病者求醫,卻從未聽聞,有誰哪個病者要被活活打一頓才肯治病。這真是好生奇怪……
三輛馬車在雨幕中飛馳。
他們進入西城,好在校練場離著城門不遠,鏢師們駕著馬車行了約莫一盞茶的功夫,便到了西城正門口。
高大巍峨的城牆兩邊,不乏有揹著行李的百姓在避雨。
馬車進了城,蘇鈞就開始找客棧了。要離著藥坊近,這樣才好採買藥才。這個要求不高,但一時也不好找。雨下得大,街上很多店鋪都關門了,且雨中視線不好,一行人走走停停,又折騰了許久,才找到一家營業的藥材鋪子,並在藥材鋪子不遠處就近找到了一家營業的客棧——
寬大鎏金的匾額上寫了四個字,“緣福客棧”。
聽見馬車響,店小二慌忙撐著油紙傘一臉殷勤的出來了。鏢師先將行李搬了下來,店中夥計跟著手腳利落的將馬車牽到後院裡。
緊接著陸釧幾人下來了——
“喲,幾位客官您這是……這是打尖還是……住店吶?”店小二瞄見幾人的衣裳,不禁瞪大了眼睛,雙腿也有些發軟。
雨幕中,陸釧一襲淡藍色衣裳,卻染成了紫紅色,其他幾個人身上多多少少也染了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