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就好!順便叫巴郡太守滾過來,明日起,剿滅亂民就由他來帶兵指揮!這城——你們要是守不住,本將就上報皇上和太後娘娘,你們趁早收拾包袱滾蛋。”
話畢,張海東目光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緩緩地收回了手中的劍。孫刺史這才如蒙大赦,忙不疊的退了下去。
張海東轉過臉來,面無表情的道“兩位也看了,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
陸釧幹脆道“既然如此,那就先以治病為先。”
張海東是個雷厲風行的人,能夠聽見此話那是再滿意不過了:“好,希望釧大夫能徹底解決此事。”
北面的柴院距離教練場有一段距離,為了防止他們逃跑,張海東命人在周圍用柵欄圍了一圈,並安排士兵四處巡邏。
一行人走到院子外面,張海東對兩個巡邏計程車兵道:“開門。”
進了院子,陸釧四處打量起來,這裡靜悄悄的,幹淨的土地上只留下了一些模糊的腳印,看來這些病患被關進來後就再也沒有出來過。
高個子的張海東大步走在前面,“這些人年齡最小的在十歲,最長的在六十歲。不僅病症嚴重,且是典型的冥頑不化油鹽不進!”張海東正在說話間,他手下計程車兵嘩啦一下子抽出了門上的鐵鏈子,一把將木門給推開了——
房間挺大,但裡面的窗戶都被死死的釘了起來,屋內的光線有些暗。陸釧看到裡面站了約有二十個人,正赤手空拳一臉警惕蠢蠢欲動的看著來者。
張海東睥睨著人群,指著陸釧揚聲道:“朝廷給你們派來了大夫,想要治病活命的,就乖乖聽話。”
然而這二十人仍舊不為所動,依舊做出最佳防禦姿態。
蘇鈞看到他們後的第一眼,率先扣住了陸釧的手腕,阻止她前進。
這些人的病症遠比他想象中的要恐怖萬分,他內心深處忽然有些後悔,自己當初不應該同意馮副將將她帶往京城,否則就不會有接下來的事情。
身後的張海東目光注視著蘇鈞的一舉一動,嘴角冷冷的勾起,向前橫跨了一步,不帶任何溫度的道:“侯爺,留在這裡您也幫不上什麼忙,我聽聞西城中有些唱曲兒的似乎不錯,侯爺既然來了可不要錯過——”
然而蘇鈞手中依然緊緊地扣著陸釧的手腕。他漂亮的鳳眸微垂,再沒人看見的角度下,他眼中的神色極為複雜。
張海東不得不再次打量起面前這個少年,鷹鷲般的眼眸銳利的落在蘇鈞的左手上——蘇鈞的左手手指白皙修長,骨節分明而有力……
張海東眼眸微微縮起,下一刻手握刀柄,帶著隱隱殺氣向前挺進一步,居高臨下的看著蘇鈞“怎麼,侯爺想要違抗皇命?”照他說,一個瘸子就該老老實實去聽歌戲曲兒,這樣大家都方便,畢竟上了這條船,再想反悔可就不是那麼簡單的事兒了。
蘇鈞依舊固執的不肯動,陸釧也掙紮不開。
空氣中的溫度瞬間低到冰點。
張海東脾氣上來了,彎下腰,視線冰冷的同蘇鈞對視,一字一句道“別以為你是侯爺,本將就不敢對你動手。在本將這裡,你什麼都不是——”
蘇鈞的瞳孔驟縮,陸釧趕忙擋在他身前,“張將軍多慮了,我們當然不會違抗皇命!”
“不會就好”張將軍看著蘇鈞。蘇鈞依然垂著眸子,低聲道:“也好,那就等娘子診完脈,為夫親自去採買藥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