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鑫的臉色意味不明,張太後親手賜匾額,這件事可大也可小……
陸釧行至蘇鈞身旁,攙扶住蘇鈞,兩人一同行禮,道:“謝皇上金口盛贊,謝太後娘娘親賜匾額恩典。”
蘇鑫側目,瞧著陸釧蘇鈞兩人的回答,似乎是中立的態度。看來太後並沒有將他們二人收入麾下。
蘇鑫沉吟片刻,道:“朕病情剛剛穩定,心裡乏得的很,蘇鈞來的路上可有什麼新鮮事?不妨說來與朕聽聽。”
西南腹地的事情張海東不向他稟報九罷了,蘇鈞這一路北上,總有所耳聞吧?
身為同宗同族的皇家後代,他不信蘇鈞會向著張太後這個野心勃勃的女人。
果然,蘇鈞抱拳道:“微臣的確有事稟報。”
這下子張海東面色嚴肅,線條陰冷的側臉一拉,不高興了。
張太後臉上的笑容也漸漸的斂去,不知蘇鈞有何事稟報,難道是那首打油詩?
只聽蘇鈞道:“臣乃一小小相羽侯,原本不該過問朝廷政事,可是這件事非同小可,臣不得不說。“
蘇鑫心跳漸漸加快,未等蘇鈞話音落下,便道:“單說無妨!”
“臣同內子來的路上,在滁州曾救治了一家三口,這三口乃是益州巴郡,閬中縣下十源村的村民……男子年約三十,據他交代,今年閬中縣突發水災,山民交通不便,糧食緊張。後來沒多久,村中便有村民陸續病倒了。”
蘇鈞停下來,若有所思的看向蘇鑫。益州正在鬧瘟疫,這件事情難道皇帝不知情?
還是說,有人故意欺瞞不報?
蘇鑫道:“後來又如何?”
朝中百官也豎起了耳朵——
“後來村民病情越發越嚴重。發病的人脖頸粗大如鼓,他們曾派人上報病情,但卻遭到上面壓制。附近的幾個村莊被人一把火燒了個精光!因此人半夜十分帶著一家三口逃亡外鄉尋找生機,因此才堪堪躲過災難——”
蘇鑫聽得心中大驚,視線轉向文武百官,“我大靖朝竟會有這種事,朕怎麼從未收到這些訊息!”
張太後當時就黑了臉色——想不到,這真是一種怪病!可是兩天前,她已經從益州近處撥了五千精兵下去打壓那些鬧事的患有怪病的民眾!
現在再來說這個話題,張太後有種被打臉的痛覺。
前腳她還在給自己樹立光輝燦爛的形象,後腳就被人掀到了陰溝裡!真是豈有此理,這事怪誰?當然怪當初那個欺瞞不報的!
張太後黑著臉,眼睛在百官中掃過,直接打斷蘇鑫的問話,厲聲喝道,“益州刺史何在!”
威嚴的聲音傳到百官耳中,大家低著頭,身子直接一抖索。其中一個身穿紫袍,腰側掛著金魚袋的中年男子立刻出列,顫抖著道“臣在!”
張太後挑眉,叩著扶手,拔高了音量道,“閬中縣的疫情可屬實?為何爾等欺瞞不報!現如今,兩股流民直取北上,其中一股就是患有此症的難民……感情這都是你們給逼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