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們父女兩人,這將近十年來,光憑著藥材鋪,就攢夠了六萬兩銀子!
王紫陌這一次重生,到她出逃在外,雖然沒有提前給爹爹打招呼,但是她臨走時,從爹爹的抽屜裡拿了兩張萬兩銀票。其實平日裡她有留意過,爹爹的抽屜裡總是鎖著,只有那一天卻開著。
裡面放了兩張萬兩銀票,銀票上面還放著一隻黑色的暗紋釦子!
王紫陌想也沒想的將票子和釦子都起來裝了起來。
這不起眼的暗紋釦子,想必就是去錢莊取錢的暗號。重生一世的王紫陌心裡一高興,就在爹爹的抽屜裡留下了一封家信。
畢竟家裡憑空少了兩萬兩的銀票可不是小事。若是事情鬧到胡姨姥姥那裡,可就麻煩了!
於是信中她跟爹爹程仁生簡單的表述了一下自己的逃婚想法,並且提了一個條件——若是能躲的過王姨娘的指婚,只要不嫁給那個瘸子。那麼日後她便同意給爹爹找個小妾。
後來出逃,一路也是順利的緊。想必這會功夫,胡姨姥姥已經快要氣瘋了。王紫陌也不怕她,她祖父王棋光及其正妻已經去世多年了,現在就剩下了胡姨姥姥一個人瞎折騰。
就算鬧到王太公那裡,王太公也就裝裝樣子,搜上兩天得了。難不成還得因為一個王紫陌將整個郡翻個底朝天不成?
沒這樣的道理!
重生一世的王紫陌已經漸漸明白,胡姨娘算什麼,王襲煙算什麼?她們一個一個的都是吸人鮮血的螞蟥!要想真正過得好,得靠自己。
放眼看去,如今唯一能幫得上自己的人,還是她那個毫不起眼的爹爹程仁生。
若是沒有兩萬兩銀子,一路上可不就寸步難行了?
水月一聽小姐身上有銀票,便放下心來,將包裹整理好,道:“咱們每日十四兩三錢,這馬車可是金貴的很呢。”
王紫陌此時此刻也靜下心來,低聲道:“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貴就貴吧!更何況咱們又是兩個女子家,一路上單獨出行總是不便。等到了下一站,咱們也僱個馬車,或者幹脆跟他們一起,到洛陽城,在那裡租個宅子,等過了這段風聲,再做打算。”
水月不動聲色的點點頭。
另一邊,知秋小心翼翼的端坐在座位上,面色愧疚的對蘇鈞道:“侯爺,知秋只錯了,知秋不該給侯爺招惹麻煩。”
招惹那個女子就算了,萬一耽誤行程,若是小姐在宮中出了事,連個幫襯的都沒有這可怎麼辦?
侯爺好歹是皇家子嗣,張太後就算再怎麼樣,也要不看僧面看佛面罷?
蘇鈞淡淡道:“你不必往心裡去,你是陸釧的丫頭我自然向著你。現在阿釧不在,我若是讓你受了委屈,她回來肯定要埋怨我的。”
說了這一句,蘇鈞便神色疲憊的靠在馬車上休息。
其實這一路的顛簸,也加重了蘇鈞的腿疾,先前有陸釧每日為他行針,使他的左腿便漸漸的不再寒涼,面板也慢慢的恢複知覺。
只是眼下,沒了陸釧行針,他的左腿又如前些時日那般麻木寒涼,幾乎失去了所有的觸覺感應。
可是盡管如此,他還是不能停歇。又因為他放心不下那一家三口,病症有沒有完全根治他不知,萬一真是瘟疫類疾病,那麼這三人放在哪裡都會殃及無辜,如此還不如待在他的馬車裡安全。
因此連夜的行車和勞頓,已經讓蘇鈞疲憊的靠在馬車上,漸漸入眠。伴著馬蹄的噠噠聲,蘇鈞高束起的三千墨發並著白皙的臉龐一下一下的磕在木質窗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