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蘇康呢?不過是一個女婿罷了,還是一個有仇的女婿!
蘇鈞意識到自己來的太晚,恭敬道了句:“哥哥教訓的是。”
沈夫人卻是不吃那一套,臉上全是嘲諷的笑容,世子爺?哪裡來的世子爺?
不就是個婊子生的庶子!竟然也被扶了正!
枉她家漣兒姐年紀輕輕便撒手人寰,他作踐了阿鈞的母親,現在又來作踐阿鈞,天下哪有這樣的好事!
呸,她不認!
沈夫人登時就鐵青著臉,若是可以真想叫人攆出去。誰知恰逢老祖宗一個眼神掃了過來,沈夫人只好壓下心中的火氣,皮笑肉不笑道了句:“咱們阿鈞又不是外人,老祖宗疼他還來不及,又怎麼會怪他!”
這話陰陽怪氣,說的蘇康反到像是一個外人。
老祖宗瞪眼,只好接著圓場道:“瑛雯說的對,咱們都是自家人,自家人沒得那些虛規矩!阿康你不要放在心上。來,阿鈞,到祖母這裡來,阿釧你也一起。”老祖宗一見著蘇鈞臉上就笑開了花,忙撒開了拉著陸舒的手,陸舒只得讓開,老祖宗就一手拉著陸釧,一手拉著蘇鈞。
蘇康又不傻,立刻就察覺到氛圍不對,但面上並不計較沈夫人的話,只笑道:“祖母舅母說的對。是阿康疏忽了。”
這話說完,就把個沈夫人惡心的不行,立刻臉色不悅的將頭撇向旁處。蘇康臉上的笑容漸漸收起,眼底閃過一絲寒意起身拱手道“阿康有事在身,便不打擾了,就讓陸舒陪老祖母一起用午膳可好?”
“也好,你也記得早些歸來。”老祖母笑著點點頭。
都說冤家宜結不宜解,她到希望,上一輩的恩怨,就到此為止吧。畢竟孩子也有孩子們的活法。
她也很喜歡陸舒這個外孫女,既然已經嫁給了蘇康,也就別無他法,只希望他倆能和和睦睦,相守一生。
蘇康道了別,臨走時意味深長的看了陸舒一眼,陸舒暗暗點頭。視線又瞥向陸釧腰間,見那裡掛了針袋。
蘇康轉過身後面色一緊,繃著臉大踏步出門去了,轉過抄手遊廊,就對身後小廝喜全道:“去,給我查清楚,這些日子陸釧、蘇鈞兩人裴府究竟發生了什麼大事!”
按照前一世的記憶,陸釧的眼疾應該還沒有恢複,為何腰間會有針袋?!
這個發現讓蘇康的太陽xue突突的猛跳。
他不確定那裡面裝的什麼針。
還有那個沈夫人,為何處處針鋒相對?
變故叢生,但是不管怎樣,這盤棋已經開了,即便有變數,他也得繼續向前走!
出了裴府,左轉,在一個陰暗的衚衕口處,佐雲現身了:“爺,宮中都已安排好。”
“記住了,咱們的人不許露面。”前一世是張太後計劃好了一切,環環相扣循序漸進的挫了所有人的銳氣,這一世他偏不讓她如願。
只要動那一個棋子,就可以讓張太後滿盤皆輸!
“那些乞丐都準備好了?”蘇康又低聲問道,佐雲拱手“準備好了,現在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不著急,陸舒那邊棋差一招。右丞相那邊也得多跑跑……”蘇康說罷又去府香樓定了一天字號包廂,直接讓佐雲去把揚州刺史給請來了。揚州與豫州接壤,且揚州的兵力雄厚,大概這次免不了要惡戰一場,但他可不想背腹兩道都受人夾擊。所以,一切都得妥當的安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