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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幹!絕對不幹!老子死也不跟你去學院!”童寬直接趴在地上死皮賴臉地撒潑,面頰上少有地寫滿了不屈和堅強,他那因這幾日胡吃海塞,而稍稍有些鼓起來的肚子在冰涼的地面使勁地摩擦,儼然一副有了身孕的貞潔烈女模樣,他大聲反抗道:
“我好歹曾經也是童家的小少爺好不好,學院那邊可是掛著我的名號,認識我的人數不勝數,跟著你去學院讓他們知道我被家族掃地出門了,那老子我不得丟死個人!”
“這點你就放心吧,據我所知,童流那貨不單繼承了你的地位身份,甚至連你的名字也一併繼承過去了,那些揣著明白裝糊塗的傢伙見到現任“童寬”時,也只會打著哈哈說一聲,“童兄你最近瘦了不少啊……”之類的。”
“我不管!我就是不去!更何況我現在無論是在五族還是學院都掛的是“已死亡”的標籤,在明面上已經完全沒有了身份,這麼好的一個暗子,你說扔了就扔了?大兄弟你能不能有點大局觀!”
“暗子的任務不是讓你窩在我的店裡混吃等死的!”白漱一把將賴在地上的童寬提起,拍了拍他肚子上鼓鼓囊囊的脂肪,恨鐵不成鋼地說道,“更何況你現在共工水法的氣息已經完全被獻祭的能力所替代,只要蒙個面,你家族那些大長老出來都認不出你,所以你到底在怕啥??”
“……”
“難不成學院裡還有你的馬崽,你心裡過不去不敢回去見她一面?”
白漱難道八卦地問了一句,但當他看到童寬垂下了羞紅的臉,兩個小胖手不停地揉搓著自己發漲的臉頰時,白漱整個人都驚了,失聲道,“我靠,還真有?”某個塔樓派的女導師)
“有沒有關你啥事啊!”胖子做不耐煩狀一股腦地爬了起來,煩躁道,“還有,我就不相信你沒有矇混過關的其他方法,反正你就是要我去歷練唄,去學院還不如深入邊緣地帶提升得快,更何況那群序列五的家主們只提到了你和洛子不是嗎?哪有我什麼事。”
“入學者可以帶一個書童過去,你不知道?”白漱甩弄這指尖的那團血丹,優哉遊哉地說道,“另外……不是我打擊你,獻祭雖然有變強的可能,但現階段你掌握得實在不行,自身的身體素質又差成這樣,深入中緯度地帶?你怕不是連森羅過去就得栽著。”
“此外……這事已經由不得你了。”白漱扔出一張肉色的人皮面jv,朝著上方的屋頂看去,隨意地說道,
“a貨色,帶上以後不是特製的乳酸根本無法溶解,完全貼合人體面板,你現在身材改變了,相貌也改變了,氣息更是完全不同,你那小女友哪怕和你關一起三天三夜都認不出你來。”
“我不是說了……”
“咔——!!!”
一聲鋁板被掀動的刺耳聲響迴盪在童寬耳邊,他下意識地捂住耳朵,卻在整個屋舍的地動山搖之中摔了個狗吃屎,只見童寬腦袋暈乎乎地,掙扎著爬出窗外透了幾口氣,卻發現……
“這……這特麼什麼情況啊?!!”
只見窗外的世界頓時拔高,屋舍,城池變得如棋盤棋子一般渺小模糊,長風咆哮,鉛灰色的天空似乎近在咫尺,那往日百米之高的鋼鐵城牆,此刻卻在極短的時間的內變得觸手可及……
“呵呵,學院的傢伙……真特麼是一群瘋子。”
白漱從心底罵出了這一句髒話,三虎傳回來的資料特別標註,學院對於術者招新一事相當重視,在決意招生的剎那,會有專人負責“強行”接送的事宜,對於白漱學院方其實已經很寬容了,還給了他三天準備時間,學院的一般流程都是看上誰就直接擄走,哪怕那人在痛痛快快地上廁所也不留絲毫情面。
“……直接派中緯度飛行妖獸,連人帶家的一併搶走……學院當年,真他麼不愧是強盜出身啊。”
呼嘯的長風之中,童寬感受著迎面撲來的暴uan氣流,感慨中默然地套上了人皮面jv,既然事情已經發生,那就在苦難中壓榨出最大的利益,這是童寬在成長後心靈的收穫,也是他變強之路上的不二法則。
一路無言,唯一值得注意的是,飛行搬運過程中產生的巨大噪音,都沒有把在一樓裡屋內酣睡的洛子給震醒,小貓一般的呼嚕聲時不時地鑽入白漱的耳中。
半空中的屋舍逐漸抬高,兩層高的小樓堪堪越過了那百米高的金屬壁壘,穿越長風的阻隔,直面那內城的無垠風光,內城雖只有六塊版圖,但總面積卻比外城三十六城,以及整個序列九地帶加起來還要廣博浩然,每塊區域都有各自的山色湖光,童家古樸,王家秀美,孔家恢弘,洛家神秘,孟家則看起來相對要樸素許多,但也有中正平和般的溫潤美感。
但最為引人注目的,還是那屹立於內城正中的那座湖心島,碧海連天之間,那正中所在的青銅塔樓,恰如一柄青黑的利劍拔天而起!陣陣斑駁古色蔓延其上,沉著恢弘的同時,隱隱可見些許妖異縈繞其間,讓人幾乎一眼就醉心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