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白漱才終於動容,但他實在想不通,這麼做對五族和學院到底有什麼好處?自己到底在那一方面,表現出了堪比那現如今城市最強者的潛力?
還有洛子的身份……白漱轉頭看向身旁很明顯完全沒聽懂的洛子,面色露出一絲疑惑,存在的能力縱使奇異,甚至可以說是詭異,但五族方面對於洛子的態度卻顯得有些矛盾,強烈控制傾向的背後,是否是為了掩飾什麼更加可怕的目的……
白漱沉思,但李時這邊也並不好受,白漱自身與暗堡就有著莫大的牽扯,他被拉到了聚光燈底下,暗堡的存在就越有可能暴露,機遇和危險並存,但很明顯,危機一旦發生,對於尚未成長起來的暗堡而言,迎來的將是一場不可阻擋的災難。
他使勁地搖了搖頭,甩開了這個沒有任何意義的念想,白漱身份的轉變對於暗堡而言是一次巨大的機遇,暗堡最終的勝算甚至可以因此更上一個臺階,錯失了這次機會……李時覺得自己就可以找一個下家了,畢竟那機率可以說是微乎其微,甚至兩年前若不是出於對達那的信任,以及對暗堡本身的感情,李時可能早就真正地在七處紮根下來,學院方其他不說,待遇層面,那真是一等一的高。
白漱看了一眼滿腦子胡思亂想的李時,並沒有拆穿他那點小市民心思,暗堡存在的根源有三,推翻現有階級體制的共同理想,地下堡壘的末世桃園,以及對於達那本人的個人崇拜。
他儘可以不承認,但那個狐狸眼的男人,確實有著讓人信服的謀略和心胸,整個暗堡的成員幾乎都是被他獨特的個人魅力吸引而來,失去了他,就好比失去了人體的神經中樞,一個崛起於微末中,且有著龐大發展潛力的組織,那就真的徹底散了。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白漱站起身來,舒展般地伸了一個懶腰,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在這個時代中更好的生存,暗堡是他選擇並予以投資的物件,如果是這麼個最初只有兩人的小組織,最後統治了這麼足有一千萬人的鋼鐵巨城,應對未來的話他或許就有了更深一層的把握。
也不知是不是自己杞人憂天了,白漱一直奇怪著一件事情,為什麼那些較高序列地帶的妖蠻以及隱秘,從來都極少出現那種跨越邊界來到另一處序列地帶的情況,迄今為止蒐集到有限的關於這方面的案例,絕大部分都是序列八九地帶的蠻獸闖入邊牆的例子,序列七闖入砂海的情況都是極特例,序列七以上的存在……似乎沒有發生過哪怕一次。
但這並不代表城市方面就可以完全忽視來自中緯度,甚至高緯度大妖的威脅,如果有一日,那道不可捉摸的“邊界之牆”失去了其應由的效用,面對整個邊緣地帶生靈的威脅,人類,將絕對不是那種大恐怖的一合之敵。
當然,堪堪達到序列六水準的他,思考這些也確實沒有什麼意義,天塌了有個高的擋著,輪不到他操心這些,白漱隨手從口袋裡摸出一副髒兮兮的白色面具,一把甩在了李時的臉上,說道:“別考慮這些沒用的了,回頭叫三虎給我一份學院的基本資料,大到派系學科的分爭,小到現在學院院長小時候穿什麼牌子的內褲都給我打聽過來,不然扣他的年終獎和分紅。”
三虎是暗堡駐紮學院的內編成員,雖然聽說只是商務科的導師副手,但整個暗堡能接觸到學院訊息最方便的就是他了,這些李時自然知道,他無奈地把傑森面具撕下,隨口道:“知道了知道了,你入學前會給你準備妥帖的,就是這三十二城的蛇頭怎麼辦?你繼續兼任?”
“名義上我繼續兼任,但生產線的任務和蛇頭的權力暫時由大嫂繼任,我大機率會有很長一段時間回不來,三十二城的事情,就多多拜託嫂嫂您了。”白漱似乎早有打算,對著黑鐵深深鞠了一躬,畢竟黑鐵夫婦作為七處暗子的身份已經暴露,本就無處可去,來外城兼任個蛇頭的位子也是極佳,黑鐵自然應承下來:
“好。”
“至於你小子嗎……”白漱指了指李時胸口抱著的面具,說道,“去十城給我當老大,一個掌握著“術”的序列六強者,整合一群普通人都做不到的話,你丫明天就給我捲鋪蓋走人。”
“好的大大哥!”李時當即回答道,對於夫妻分割兩地他們都沒有什麼意見,畢竟腳下地堡就是自己的家,他兩想見面就是幾步路的事,分開做事還能避免彼此之間的關係被暴露懷疑,一舉多得,李時都有些佩服白漱的安排了,只是他還有一事不明:“不過為什麼要我去十城做整頓?我覺得老婆大人應該更能震懾住那群瘋子。”
“廢話。”白漱鄙夷地看了李時一眼,想都不想地答道,“那面具是十城一代代傳承下來,是十城的信物和歷史的見證,文物嗎,自然是不可能洗的,幾十幾百年多少的頭油汙垢凝聚在面具上,怎麼可能讓大嫂這麼“嬌嫩”的女子戴在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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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千言萬語凝聚成兩字國粹,李時認命似得看了看手中的面具,雙眼緊閉,一把扣在自己茂密的腦門上……記住這個重點!)
……
此時,夜色已深,沒有驪歌,也沒有鮫珠的黑暗,給這座破舊的小城蒙上了一層異樣的神秘,破損的屋舍,以及那殘破的斷垣頹壁,皆被一層層地遮掩,覆蓋,黑暗沒有階級之分地,公平地抹去了一切殘存的瑕疵。
“嚓。”
一點火光在夜色中閃爍,隨後很快熄滅,隨之而來的是一道隱匿在黑暗中的嫋嫋青煙,那體型明顯超標的陰影舒坦地吐著一口口菸圈,捲菸尾部的火星時明時滅,黯淡,脆弱,卻也是那黑暗中誕生的唯一光源。
那身影似乎在行走,可卻沒有帶來絲毫的腳步聲,他偏臃腫的身形彷彿只是一個擺設,沒有任何質量,甚至他走路時都沒有產生任何的空氣流動,晚間最柔軟的風吹拂在他的身上,卻好似穿透過去一般,沒有受到任何阻攔。他整個人似乎只是一個投影,一個幽靈,唯一證明身影存在的,就只有那散發著微熱光源的捲菸。
片刻之後,他停下了腳步,這裡已經是三十二城最邊緣的一個角落,也是城市唯二的兩個出入口之一,身影抬起了寬厚的手掌,對著側方唯一的一間屋舍敲了敲門,那屋舍並不像他一樣奇特詭異,反而是一副充斥著煙火氣的場景,還未熄滅的灶火,凌亂的桌椅碗筷,似乎屋舍的主人剛剛送走客人不久,就遇上了他這麼個不禮貌的叨擾之人。
房門開了,裡面站著的,是一位慈祥的老婦,只是那手掌卻不似常人的褶皺與枯朽,此刻的老婦也沒有她平常的溫柔慈祥,那張依稀可見她年輕時貌美的面龐上,此刻已是佈滿了寒霜,甚至於周身騰起的陣陣煞氣,竟似比早日的白漱還要猙獰幾分。
“你來,做什麼?”聲音竟渾不似人類,而是帶著幾分野獸的沙啞和粗糙,那身影卻沒有絲毫的意外,而是微笑似乎是)地掐滅了指尖的菸蒂,俯下身,面帶恭敬地說道:
“許久不見了,張姐。”
“那位……讓我接您回去。”
……
與此同時,三十二城的另外一邊,白漱無語地撓著頭皮,看向桌上那厚厚的一打資料,面色有些發苦,暗堡的效率著實太高,他晚飯左右和李時交代完畢,誰能想到不到半夜厚厚的一沓子資料就已經送到了他的辦公桌上,說沒人提前招呼準備打死白漱都不相信,看來達那在得知訊息的第一時間,就已經著手安排三虎籌備資料了。
只是……這尾頁後面一堆的內衣牌子是要搞哪樣啊?
白漱腹誹道,當然,除了後面幾頁有明顯的惡搞成分外,這份資料的分量實在是足,學院內各大派系之間的組成,關係和衝突一目瞭然,值得一提的是,學院內除了預備科地位崇高以外,還有一被稱作“塔樓派”的學眾與之相當。
和預備科完全由非五族的精英組成相反,塔樓派則完完全全就是五族之人混跡其中,外圍的塔樓派基本就是草包和花花公子,大部分甚至連繼承祖血的能力和資質都沒有,純粹來學院鍍一次金,方便未來在各區領地中混到不錯的高位。
但內部的塔樓派,也就是進入過學院那座青銅塔樓的學院,則是徹底的五族精英,血脈淳厚的同時,他們所持有的“術”在各家譜系中也都堪稱上等,絕非一般的貴族小姐,
此外,三虎在資料中寫道,他有一次無意中遇見了塔樓派的內部學員,發現此人身上居然有著不輕的煞氣,應該也是在生死歷練中打過滾的危險角色,不確定這是個例,還是整個內部的塔樓派都有如此特性,還請白老大小心為好。
“預備科,塔樓派……”
白漱一頁一頁地翻過去,痛苦,但卻異常迅速地將那一條條資訊塞入腦海,面色也是不斷變化,並且有一點,他發現是那九位序列五強者,以及李時等人也完全提到過的,雖說他已經被內定了那什麼預備科,但他並非學院的現任學子,這也就意味著,白漱必須要透過學院的入學考核!正式成為學院的一份子之後,才能入選成為預備科的學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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