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腦殘啊,為什麼要把斷掌往胸口插啊?!”
“……”
“笨蛋……別囉嗦……”
白漱已經沒有力氣再去爭辯,那截斷掌一入胸口就變得如烙鐵一般炙熱,相比之下,類似於附帶贈品的刺痛感就顯得有些微不足道,從粗糙指尖傳來的滾燙幾乎滲透進他每一根血管,碰撞,灼燒,融化,如同鍛造一般撕扯捶打著他每一根經絡,許久之後也未曾平息。
待到斷掌的最後一寸進入白漱體內,那炙烤般的熱流如同血液一般迴圈往復,最後停留在他的左手部位,如同補完一般,一種難以言狀的充實感瀰漫心頭,左臂在左手的補完之下如搭建了一座連同的橋樑,數十個竅穴在白漱的腦海中驟然浮現,可緊接著,伴隨著一道道輕微的破裂聲在白漱耳邊響起,在這之後等待卻是更加劇烈的痛苦!
當初在九個竅穴形成閉環紛紛飽和後,白漱因找不到突破的方法,自暴自棄地吞吃了大量的草藥和獸肉,積攢的的能量和生氣淤積在各個竅穴和血肉之中,飽和到幾乎漲破的地步,而現在,體內原本構成閉環的九個竅穴彷彿突然間找到了突破口,那早已沉澱如漿的生氣洩洪一般地湧入左手,粗暴強硬地衝開一個又一個竅穴!
白漱曾經耗時三年才破開九個竅穴他習慣於適當地攝入草藥和蠻肉積攢生氣,然後再一點一點地衝開竅穴,那是因為一次性衝破數個甚至一個竅穴都會給他帶來巨大的撕裂感,最初時他甚至因此癱瘓了小半個月,現在卻是一次性衝破了十數個之多!此刻,彷彿每一寸血肉都在被撕裂扯斷,巨大痛苦順著血液滲進白漱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而除去那如漲潮般噴湧的生氣,大量零散的資訊碎片也隨之湧入白漱的腦中,只是這些資訊實在過於零碎,往往都是一些人或物的殘影,根本分析不出些什麼,反而是其造成的精神衝擊險些讓白漱陷入深度昏迷……
“啊——嘿!~”
“……你在幹嘛?”
“書上說潑涼水可以緩解疼痛,讓人從昏迷中甦醒過來,所以不管怎樣,只要看見別人倒地不起就潑上一盆涼水應該不會錯,怎麼樣,好點了嗎?”
“……不如說生氣更加暴走了,我感覺下一刻就要七竅流血而死。”
“啊,怎麼會這樣……難道說應該潑開水?”
“混蛋住手!把盆給我放下,有話好說!”
白漱踉踉蹌蹌地站起,右手摸了摸溼漉漉的面部和留海,左手則“輕輕”扶在了牆壁之下,結果只聽到“哐”得一聲,那精鐵製成的灰色牆壁直接撕開了數道猙獰的裂縫,白漱眼角微微跳了跳,對自己的力量有了全新的認識。
左臂上的竅穴已經開啟了十二個,一共二十一簇白色火苗在白漱腦海中跳躍燃燒,而第二十二枚竅穴也有了鬆動的跡象,無法自如收放生氣的白漱,只得依靠著牆壁,一步一個坑地走入了達那的房間,身後的洛子剛想快步跟上,卻被某人無情地拒之門外。
“哼!”
洛子面龐自然而然地鼓起,不滿地跺了跺腳,隨後便面色不善地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本能般躡手躡腳地走入了房間之內。
……
“所以……這就是你們把我房間拆了的理由?”達那面色僵硬地說道,那副一直保持的微笑也顯得極為不自然,看著自己精心搭建的狐狸小屋變成一地廢墟,他再怎麼好的偽裝都是瞬間破防。
“……對不起。”
“不賠。”
躺在同一張床上的兩人異口……異聲地回答,後者的回話險些沒把達那氣得背過去,他只得撥開一地的鋼筋混凝土和木屑,面露頹然地坐下,但他很快像是想起了什麼,眉毛微凝地盯著洛子,半晌後才遲疑地開口問道。
“對了……你誰啊?”
“我是你弟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