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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天倒了杯水遞給老伯，陪著老伯坐在沙發上。
可是老伯整個人的狀態還是很激動，他一手捂著心髒，一手指著桌子邊的速效救心丸。
肖遙看到，立刻將藥丸遞了過去，老伯喝著水吞下去，緩了好一會兒，情緒才平靜下來。
“老伯你別激動，有話咱慢慢說。這照片裡的孩子你都認識嗎？”肖遙看著老伯的狀態，開口問道。
“我認識，我對不起這些孩子呀。”老伯看著照片，忍不住流下了兩行渾濁的淚水。
刑天有些著急的說：“老伯，你先別哭，告訴我們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其實刑天這麼說著，老伯還是悲傷了好一會兒，才慢慢的開始回憶起來。
“當年我在孤兒院裡幫工，那時候孤兒院沒有現在這麼好，孩子們的生活環境算不上好，院裡的情況特別不好。一方面，為了孩子能好好的活下去，一方面，院長也是為了甩掉些負擔，拿出些成績來，她就到處想辦法把這些孩子給領養出去，審查也就自然沒有那麼嚴格。很多家庭是不滿足領養條件的，但因為給了院長好處，都成功的領養了孩子，這都沒什麼，至少這些家庭的人看起來，是真心愛孩子的，可是後來，那個院長越來越過分。她不再為了孩子的將來考慮，不管是什麼人，只要條件可以，或者說，給她的錢可以，小孩子都送出去，上面這個小姑娘，應該算是最離奇的了。”老伯指著米蘭旁邊的小姑娘說道。
“這個小姑娘她怎麼了？”肖遙問道。
“這個小姑娘當時長得特別可愛，很聰明，天天跟在她姐姐後面，我們都很喜歡她，後來有一天，突然來了兩個外國人。他們本來是想，領養這個大點兒的孩子，可是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將小姑娘給領走了，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院長把這件事瞞了下來，按理說，有外國友人領養孩子是件好事兒，應該大肆宣傳這樣，也能夠引起一些關注，可是院裡硬生生把這件事壓下來，反而過了不久，還開具了這個小姑娘的死亡證明。”老伯邊回憶邊說。
“她的姐姐那個時候已經有些懂事了，即使已經被領養出去，整天在院裡找自己的妹妹，看著特別可憐，她哪裡找得到呢？連我們這些大人都不知道她妹妹去了哪兒。後來，更奇怪的事情發生了，那個小姑娘的蹤跡是沒有，但是卻出了一份死亡證明，然後院長要求我們每個人都要統一口徑，所以一旦有人問，就說那個小姑娘是病死了，已經不在人世了。
那時候，很多人都不理解院長的做法。也有人試圖問過，但都沒有下文，很快院長就禁止大一點兒的這個小姑娘進入院裡，慢慢的就沒了訊息了。”老伯說的時候，表情特別悲傷。
“我當時跟幾個老師私底下商量，覺得事情不能這麼辦，就準備暗中準備了一些材料，準備去告這個院長，可是還沒等我們的材料遞出去，這個院長就意外去世了。我們遞出去的材料，也不了了之，但是這個事情，所有人能忘我忘不了呀，那可是兩個孩子呀，兩個孩子的一輩子究竟怎麼樣了？誰都說不來。”老伯的目光落在照片上，表情悲傷。
“那上面那兩個小男孩呢？他們後來怎麼樣了？”刑天開口問道。
老伯拿起照片，仔細的看了看，指著小時候的刑天說道：“這個孩子，確實在院裡待過一年，後來，應該是被對他父母的朋友接走了，我見過領養他的那對夫婦，人很善良，而且，手續也特別妥帖，沒有什麼問題，這個小男孩應該生活的很好。”
“旁邊這個孩子，你看，他那個衣服，你們就能看出來，他不是我們眼裡的孩子，應該是，某次志願活動，跟著家裡人一起來的吧，這個孩子應該只來過一次，我對他印象並不深刻。”老伯皺著眉頭，努力的回憶著，他雖然耳朵背，可是記憶力一向不差。
刑天和肖遙又問了一些當年，孤兒院的事情，看到老伯已經有了疲色，就先告辭了。
出了門，刑天很長時間都沒有說話，肖遙也沒有說話。
兩人回到車上，刑天過了一會兒才開口：“看來，當年的領養確實有問題，怪不得米蘭會一直糾結著去找他的妹妹。”
“是啊，看來，當年的管理確實混亂，那對外國夫婦到底是什麼來頭？我們必須得查一查。”肖遙嘆了口氣，回應道，他心裡已經明白，那個被領養走的，孩子就是米婭，而那對外國夫婦來自於“智”，至於那個院長的意外死亡，估計也不是什麼意外，但是，那個老伯說了，他們剛開始看中的是米蘭，而不是米婭，到底為什麼最後發生了變化，這個事兒，也許可以查一查。
“秦氏在這個裡邊，會不會扮演著什麼角色呢？”刑天一直在想照片上的響尾蛇，突然開口問道。
這個想法，真的是很突然的想法，沒有任何證據可以支撐，可是他心裡就覺得，應該是有聯系的。
“你是說秦氏，有什麼證據嗎？”肖遙還沒有想到這一層，他對刑天的看法，確實有些好奇。
“我沒有具體的想法，但是我覺得這件事，跟秦氏很可能有關系，如果按照時間推算，也就是在響尾蛇他們來到孤兒院後不久，米蘭和米雅就被人領養走了。這是我的猜測，但是我覺得咱們可以查一查，從那個張姐入手，它不是領養了米蘭嗎？我倒是想看看她到底什麼來頭能夠從外國人手裡搶走了米蘭的收養權，按理說那個年代，論經濟水平肯定是外國人更勝一籌，即使那個喪盡天良的院長想要，受到上面的重視，被外國人領養走，顯然話題性要比被當地人那樣走強的太多。”刑天說著自己的想法。
“好，反正今天我們本來就準備對那個張姐進行測謊，既然現在有了理由，還有什麼不能去做的呢？”肖遙點點頭，從一定程度上認可了刑天的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