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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五天之前我見過他們。”李亮猶豫著，終於還是開了口。
“是他們去找你的嗎？”肖遙問道。
“不是，是我去找他們了。”李亮的聲音開始越來越小，似乎想隱藏些什麼。
“你為什麼找他們？不是已經決裂了嗎？”肖遙沒有打算放過李亮直接追問道。
“我……我沉迷於上網，接觸網路賭博，欠了一屁股債，周圍的同學都被我借遍了，實在沒辦法，就想起了小白臉兒，他們家有錢，所以才能去魅色的那種地方玩。實在沒辦法了，我就去找他，看看能不能先幫我渡過眼前的難關。”李亮有些為難的說，但終究還是說出了實話。
“你去的時候就他自己嗎？”肖遙開口問道。
“不是，我去的時候，老六也在那裡。”李亮說著，有種認命的感覺。
“他們在幹什麼？”肖遙繼續追問。
“他們……他們在吵架。”李亮回憶到。
“你去的地方，是這個公寓嗎？”肖遙拿出案發現場的照片，讓李亮辨別。
“對就是這裡，嗯，小白臉兒在這租的房子，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不過他之前不住這，也搬過來不久，我這還是剛從老同學打聽到的。找到這裡，還挺費工夫的。他以前都是住高階公寓的，不明白怎麼就淪落到在這租房子住的地步了？我當時本來看到房子是這個樣子的，估計這小白臉兒身上沒什麼錢了，就想著，再去找別人想辦法，可是，剛準備走，就聽見裡面傳來特別激烈的爭吵的聲音。”李亮對公寓很有印象。
“爭吵的聲音？是小白臉和老六嗎？”肖遙腦子裡漸漸描繪出當時的情景。
“對，他們之間說的內容，特別可怕，我當時就想，跑路了，可是又聽見裡面傳來打鬥的聲音，有點擔心小白臉兒，畢竟我跟他一塊兒玩兒過，他其實不嗑藥的時候，人還是不錯的，所以，就沖了進去。”李亮繼續回憶到。
“他們爭吵的內容是什麼？”
“我聽到小白臉兒幾乎是求著老六了，他說他不想再過這種日子，他不要做實驗品，請老劉放過他。”李亮現在想起來小白臉的語氣都覺得可憐。
“老六說什麼？”肖遙繼續問。
“老六當時特別兇，直接說，你欠我這麼多錢，現在說不做就不做，怎麼可能！告訴你，這世道你想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就是周圍這片地方，全是我們的地盤，你能跑到哪兒去？我敢保證你沒出這所房子，就先沒了命。”
“然後你沖進去之後發生什麼事呢？”肖遙點點頭，示意李亮繼續。
“我沖進去之後，看到老六正在打小白臉兒，小白臉看起來特別虛弱。”李亮腦海裡閃過小白臉當時的樣子。
“然後呢？發生了什麼？”肖遙接著問道。
“我……我一著急就抓起桌子上的花瓶，朝著老六砸了過去。當時我特別害怕，看到老六倒在地上，有血流出來，整個人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小白臉也愣住了，他沒想到我會突然闖進來。等他清醒過來之後，就拼命讓我跑，告訴我再也不要來這個地方，剩下的事他來解決。”李亮一邊回憶，一邊已經紅了眼眶。
“然後你就離開了？”肖遙問道。
“對，然後我就離開了，警官我是不是殺了人，我是不是殺了人？我還年輕，我不想坐牢。”李亮已經哭出聲來，整個人脆弱到了極點。
肖遙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冷靜一些。
“那你最近是故意在案發現場周圍轉悠嗎？”肖遙再次開口問道，他的眉頭，不經意的皺了起來。
“是，我自己也不知道那天後來會怎麼樣，然後就想著在周邊，逛一逛，看看有沒有可能打聽到什麼訊息。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也沒聽說哪塊兒死人的訊息傳出來，直到前兩天，你們警察過去，我才覺得心裡有些後怕了。可是無論我怎麼打聽，還是沒有任何關於小白臉的訊息傳出來，我就只能在外圍的網咖，轉來轉去，想著能不能打聽到點資訊，我實在是心裡……太過擔心了，根本沒辦法正常的上課和生活。你看我身上的衣服都沒換，這衣服還是那時候小白臉給我一塊買的呢。”李亮的情緒稍稍穩定了一點。
“那天你在案發現場也沒有發現其他可疑的人或事。”肖遙開口問道，根據屍檢報告，老六的致命傷根本就不是所謂的花瓶，所以，李亮的嫌疑其實已經排除了。而且，李亮的這種作案手法，根本也不可能是密室殺人案那麼縝密的罪犯能做出的手法來。
“我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人和事，那天情況特別混亂，就記著小白臉讓我快跑，再也別回來。”李亮整個人陷入回憶，已經沒有思考的能力，基本上就是肖遙問一句，他答一句。整個人的精神都處於崩潰的狀態。
“好了，你可以放心，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他兩個的死亡跟你應該沒有什麼直接關系。但是為了保證你的安全，我必須將你拘留幾天。如果真的如小白臉所說，周圍都是老六的人的地盤，那麼現在放你出去，你的處境會非常危險。”肖遙安慰李亮，聲音也放緩了一些。
“我明白，謝謝警官。”李亮整個人都放鬆下來，聽到肖遙的話他的精神終於有了一些恢複。
“我知道你現在的精神狀態不好，可是，你也明白，小白臉的死，肯定是謀殺，至於究竟是怎麼回事，我覺得你這可能是個很好的突破口。這兩天麻煩你再回憶一下當時的細節，一旦有所發現，不管是大是小，一定要及時跟我彙報，這個可能也是你能幫到小白臉最後的事情。”肖遙又補充說道。
李亮聽到這裡，整個人都變得有些沉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