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小眼睛上下打量過徐芙寶,這話裡的意思大概就是在說,你小小年紀,就聞名天下,很是了得!
“大人,咱們都忙,別個話就不說了,還請言歸正傳吧!另外……”徐芙寶貌似刻意地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的,把這吳大人身邊各處都看了個究竟,吳振宏被她看得心底裡有些發毛,咳咳地幹咳了幾聲,臉上依舊帶著三分皮笑,“寶姑娘果然痛快!”
徐芙寶也不說話了,在一旁坐下,又指了指身邊的椅子,讓陸雲舟也坐下。
“咳咳,本官這個……實在是有些說不明白!想必姑娘早就明白了?不然也不會讓獄卒給本官帶那番話了!”吳振宏說道。
“大人,小女子只是興趣使然,發現了一點不同的地方,但真正的事情來因去脈怎樣,還請大人 明示!”她說著,已然是小臉板起來,貌似有些不耐煩了。
小賤人,你這就是逼我!
吳振宏心中暗罵了一句,但臉上神情卻始終沒變,三分皮笑。
“呵呵,既然姑娘如此說了,那本官也就……就說說看吧,這事兒其實不是本官的事兒,但事關本官的兒子,本官跟夫人只此一子,愛如眼珠,平常對他的教導也是頻繁的,處處要求他嚴於律己,做個好人……”
“大人……”
徐芙寶騰地就站了起來,“大人想要救人,就得實話實說,小女子來這裡不是聽大人跟公子父慈子愛的模範事跡的!”說著,作勢要走。
“姑娘請留步!”吳師爺近前一步,攔住了徐芙寶,轉而看向吳振宏,“大人,事到如今,關乎到公子的性命,大人還是……說了吧!”
師爺這樣一說,吳振宏的臉上就有些堪堪了,他的臉色也陰沉了下來,原來的幾分皮笑都消失不見,一隻手重重地一拍身邊的桌子,低低地一句,“也罷!吳師爺,你就幫著本官說說吧!”
“是,老爺!”吳師爺對徐芙寶說了幾句好話,哄得她又坐了回去 ,本身徐芙寶也沒想著真的要走,她這回來,可不是白來的,是要救順慶的,順慶能不能出去,也就取決於這個縣老爺能不能說實話了!
是以,她不屑地冷哼一聲,又坐下,但臉色不虞。
吳振宏恨得牙根癢癢,心說,小賤人,我就先容你得意一會子,只等你把我兒的事兒解決了,看我怎麼收拾你們姐弟!
吳師爺把事情說了,徐芙寶才知道,原來眼前這個吳老爺真真不是個東西。
事情還得從吳振宏原來待的縣城說起,他原本是待在距離京都百十裡地的地方有一個小縣城叫兜域。
這個兜域呢,是個窮鄉僻壤的地方,而且地方常常鬧幹旱,一年到頭有時三四個月都不下一滴雨,弄得地裡莊稼常常都是顆粒不收的,住在這縣城裡的百姓們有門路的都拋家舍業的去投奔別個地方的親戚了,也有的人實在是故土難離,就讓媳婦在家守著孩子,他則出門去做生意,賺來了錢,帶回來,這才能滿足一家人的生活所需。
兜域東城門附近有一個宅子,宅子的主人姓董,叫董老大,是一個跑小買賣的,一年到頭呢,大多數時間都在外頭跑,他去了很多地方,什麼地方的條件都比兜域城這邊好,按理說,他賺了錢,在外頭某處好地方置下一份産業,回頭再回來把媳婦接過去生活,那就等同於離開了這個糟糕的地方,日子也能過好!
可是呢,他是個念舊的人,故土難離,又加上他爹孃早逝,都埋在兜域城外的山上,他是個孝子,每年清明他都是要回來給祖墳上香的,他媳婦數次地 唸叨說,不能在這個地方待著了,下雨少,河水都幹涸了,一年到頭家裡吃水都要去城外的井邊 挑,他不在家,媳婦一個婦人家,去挑水是很吃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