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姑娘太小看我猛某人了,說出來可能姑娘不信,猛某此生最大的心願就是世上再無賭局,更無迷戀賭博的人!可是,這願望我一輩子也難以實現了,實在是遺憾!”
徐芙寶看了他一眼,冷哼過。
“姑娘一定認為我一個開賭場的,卻還在這裡說些高尚的話很是無恥吧?”
猛世傑緩緩而語。
徐芙寶心道,這可是你說的,我可沒說。
對于徐芙寶的沉默不語,猛世傑也不在意,自顧自地在通往二樓的樓梯口那裡做了一個請的動作,徐芙寶也不客氣,徑直往上走,荷葉隨後,最後是猛世傑,這一路都是他幽幽的聲音,“姑娘有想過沒有,即便是我不開賭場,那還會有別個人開,這世上只要是有人,那就有人喜好賭博,這有好的,就有投其所好的,這是世間做生意之道也!所以,當下姑娘心頭恨猛某,猛某倒是不覺得怎樣,因為,猛某也是無可奈何而為之!”
什麼?
“你開賭場是有人拿了刀子架在你脖子上讓你開的?”徐芙寶都想要哈哈大笑了,見過為自己辯解的,沒見過這種把黑說成是白,還在那裡囂張地叫嚷著,我說啥就是啥,你們只能贊同。
“猛某是為生計所迫!”
猛世傑這話說來,面不紅,耳不赤,一臉的坦然。
“為生計所迫,你也可以做別個,看你也是有點力氣的人,去碼頭扛包啊,一天努力下來,未必不能養活自己!”徐徐芙寶冷笑。
“呵呵,姑娘想錯了,我所說的為生計所迫,不是為自己,而是為了他們!”說著,他手一指,指著下頭那些在賭桌四周穿梭著的夥計們,“他們都是拖家帶口的,需要一份穩定的月奉來供養家小,我呢,給了他們這份工作,他們跟家小才能活命!還有關於我姐夫,姑娘想想,一個地方縣衙的縣爺一月的月奉會有多少?不過區區二兩銀子,一年才二十四兩銀子,你說說,若非是我一直的接濟,我姐夫怎麼可能會安生做官,不貪不戀?我用自己賺來的銀子,富養了一個當朝的小官兒,這小官兒才能安下心來,認真地給當地百姓們當官,這難道不是我被逼無奈之處?”
“呵呵,這位猛老闆,您怪不得能開賭場了,實在是巧舌如簧,罷了,猛老闆,我可不是來跟你辯論什麼的,我是來看賭局的!”徐芙寶說完,目光就看下去,一樓大廳中,孫金銀跟徐順慶之間的賭博,第一局開局小賭怡情已然結束,輸贏的銀子大概是十幾兩,這會兒賭場的小夥計正在那裡把十幾兩銀子拿了銀盤給裝好,端走。
“小姐,那些可是少爺的銀子,都歸他們啦?”荷葉看著不滿。
“不,那些銀子歸了災民了,對嗎?猛老闆?”徐芙寶睨了一眼猛世傑,猛世傑道,姑娘說的極是,明兒個街上一定會有施粥的鋪子,姑娘若是不信,可以親自去檢視!”
“呵呵,猛老闆,這行善積德可是自發的,靠著別人去監督,去信任,那即便做了,也是作秀,用猛老闆的話說是無奈之舉,很沒意思!”
“呵呵,我說不過姑娘……”猛世傑苦笑,“看起來,我是施粥也不好,不施粥也不對,裡外不是人的戲碼,正是如此寫的吧?”
“呵呵……”徐芙寶回他一句,沒再說什麼。任何人做事,那都是要有承擔事情後果的能力,是你來招惹我的,卻嫌乎我伶牙俐齒,難道,你是想跟一根木頭說上三天三夜的話?木頭自然不會有動靜,任由你發揮,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這會兒一樓孫金銀跟徐順慶的賭局正式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