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不是,寶兒,我是想跟你說說胡大叔還有栓子的事兒……”
“那你說?”
徐芙寶打住笑。
“我是想……是想能不能把他們留下,那樣我地裡的活兒也有了幫手……家裡我也能騰出點時間來幫你,不然你一個人家裡家外的,我怕累著你!”陸雲舟這話說的,徐芙寶心裡暖暖的。
“這個,我想想再說吧!”
“嗯,好!”陸雲舟向來不是個逼著徐芙寶表態的,見她如此說,已經是很高興了,轉頭扯著栓子去河邊樹林裡打家雀去了。
胡勝到後院洗了手,就要去廂房裡看栓子娘,遇上徐芙寶,她問道,“叔,辛苦了!”
“姑娘這話說外道了,辛苦什麼?我就是莊戶人,這一年到頭幹的也都是地裡的活兒,這會兒能再次拿起鋤頭來,也是託了姑娘的福,姑娘您甭跟我客氣,有啥活兒都吩咐我去幹,不過,今兒個去田裡的時候,有一個人……”胡勝說到這裡有點猶豫,“這事兒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的,姑娘,您可別介意。”
“沒事,叔,你說……”徐芙寶點點頭。
胡勝就把在河邊遇上陸仲清的事兒說了,聽他形容那人長相,以及他跟陸雲舟說話的語氣,徐芙寶就猜著那是陸仲清,不覺苦笑道,“謝謝你,叔,其實那人也不是壞人,以後你就知道了!”
以後?
胡勝看著她走遠,想著這兩個字,心裡苦楚,若是真能在這裡住下,有個以後就好了,那樣一家三口在能在一起,能吃飽,能穿暖的,多好啊!
可是,他們算是人家姑娘的什麼人,怎麼可能在這裡留下?
想著就推開了廂房的門,吃藥後,再又喝了米湯水,栓子孃的氣色好了很多,聽到動靜,歪過頭來看,見是胡勝,就喊了一聲,他爹,你做什麼去了?
“我去幫著少爺下地了,她娘,你好點了麼?”
“嗯,好多了,姑娘的藥好使,我也吃飽了,覺得身上有力氣了……”栓子娘說著,掙紮著坐起來,靠在牆壁上,“他爹,我一好了,咱們就沒理由在這裡白吃白住了,唉,想想又要去風餐露宿的,咱倆倒好說,就是栓子跟著遭罪了!”
“是啊!”胡勝低著頭,坐在那裡,一言不發。
“他爹,你咋啦?”栓子娘不解地問。
“我……他娘,我在想,能不能求求姑娘把咱們留下……我知道我這想法很自私,很沒臉,可是,我真是不想讓你們娘倆遭罪了!”
“留下咋成啊!”
“我們可以幫他們幹活啊,我聽說姑娘在做豆福的營生,需要人手,實在不成咱們求求她……”
“他爹,你咋好意思張口啊,人家救了我,咋咱們還要賴著人家不成?”栓子娘這話把胡勝說的沒了脾氣,重重嘆息一聲,“唉,說的也是,咱們也不能沒皮沒臉啊!好吧,等你好些了,咱們就離開,不能在給人家姑娘添麻煩了!”
“嗯。”栓子娘點點頭,兩口子相互看著,眼底都有些光。
又過了五日,這栓子孃的病情就好多了,也能起身下地在院子裡扶著牆壁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