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著頭回到家裡,正好就看到安淑媛來給陸王氏送飯,陸王氏也不鬧騰了,吃著安淑媛送來的雞蛋餅,邊吃邊斜著眼瞪羅惠瑛,“你個 賤人,你男人哪兒去了?快點讓他回來,老孃可是要死在你家了……這個不孝子,他都不管嗎?”
“哎呀,娘,人家發財了,還把親大哥給送進大牢去了,這種人還會管親孃的死活嗎?您可別想不開啊,咱們家離開了您可是不成呢!”安淑媛一通連諷帶刺的,又把陸王氏的火氣給撩撥起來。她把雞蛋餅往安淑媛手裡一塞,抹了一把嘴,道,“老大媳婦,你以後甭再來給我送飯了,我就餓死在她家裡,讓村民們都看看,這是何其歹毒的賤人!”
說罷,她清清嗓子,又開始罵起來,這回是單獨罵羅惠瑛,什麼不要臉的賤貨,什麼死不了的賤蹄子,什麼出牆的水性楊花,總之什麼難聽罵什麼,把羅惠瑛給罵的眼圈含淚,臉色難看,渾身都在瑟瑟發抖,卻最終也是無計可施,就這樣任憑陸王氏鬧騰了整整一天,傍晚時分,這老婆子也是真的累了,被安淑媛攙扶了回去,臨走時揚言,明兒個還會再來的,只要陸仲清一日不去城裡把陸伯財給保出來,她就一日不罷休地在老二家鬧騰了。
她一走,羅惠瑛就渾身無力地跌坐在草棚裡的凳子上,摸一把額頭,都是沁出來的冷汗。
“娘,您別跟她生氣,這種人就是……就是……”陸芽兒話沒說完,就被羅惠瑛用手勢制止了,“她是你奶,你別胡說,要折壽的!”
“那她怎麼不怕折壽啊,這若是每天都來,那我們可咋辦啊?”陸雲舟愁悶了,隔壁院子裡建房子的事兒都停下了。
村民們實在是受不住陸王氏這通不歇氣的謾罵,太吵了,所以都早早散去了。
其實,在徐芙寶答應回到老二家的時候,陸仲清就徵求過徐芙寶的意思,到底這隔壁的房子還建不建了,徐芙寶沒有猶豫,直接告訴他,必須要建,因為她關於這些將來的房子是有別個打算的。
陸仲清看她神情堅定,胸有成竹的樣子,也就沒再多問,繼續去找人來幫忙建房子了。
村民們幫忙的熱情是很高漲的,卻沒想到,被陸王氏這一鬧,誰都沒了那勁兒,這建房子一事兒看來就要擱淺了。
咋辦?
陸雲舟看向徐芙寶,徐芙寶一天險些沒被陸王氏給聒噪死,她也實在是佩服了這個老乞婆肺活量怎麼就那麼高呢,罵了一天,既沒缺氧致暈倒,也沒有累得嗓子沙啞說不出話來,反而一副越罵越來勁,越戰越勇的架勢,這天長日久,陸王氏沒累死,他們這些人估計也會被氣死的。
得想個法子!
她低頭想了一會兒,忽然就一個主意竄入了腦海中,前前後後,她又好生琢磨了一番,覺得萬無一失,這嘴角就露出了一抹笑意來。
“寶兒?”一直在看著她的陸雲舟看她笑,以為是被氣樂了,急忙喊了 一聲。
“嗯,我沒事!”徐芙寶讀懂了他眼底的關切,對著他笑笑,“舟哥哥,我想吃果子了……”
“好,我給你去拿!”陸雲舟對于徐芙寶的要求,一向都是有求必應的,所以轉身就要去後院找果子了。
“不,舟哥哥,我想要吃最大的紅果子,咱們去山上摘,好不好?”徐芙寶仰起頭來,看著陸雲舟,一臉的祈求。
“這會兒?”陸雲舟看看外頭漸漸暗下來的天色撓撓頭,他一個男子倒是無所謂,可是寶兒卻是小丫頭,這白日裡爬山都覺得不好走,別說是晚上了,是以,他說,“好,你就留在家裡等我,我一會兒就把大果子拿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