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覺咧嘴笑道,“舟哥哥對寶兒這樣好,寶兒要送舟哥哥一個禮物!”
說著,她就帶頭進了一家專賣筆墨紙硯的鋪子,一進鋪子,陸雲舟臉就泛紅了,“寶兒,你咋知道的?”
徐芙寶嘿嘿笑,“舟哥哥想幹嘛,我咋會不知道?”就在前幾天,隔壁陸老大的兒子陸子淵從安傢俬塾回來,手裡拎著一個書包,陸老倔正在門口跟旁的人說話,見大孫子回來,就很驕傲地說,他孫子怎樣怎樣厲害,作詩厲害,寫字厲害,然後旁人就要見識見識,陸子淵也是個喜歡嘩眾取寵的,立刻拿出了筆墨,在門口的臺子上寫了一副春聯,雖說這字跡是寫的歪歪扭扭的並不出奇,但眾人都是目不識丁的農戶,有人一輩子也不會寫自己的名字,看陸家小兒不過七八歲就能寫出這樣一副對聯來,還是默寫的,頓時都贊不絕口,說什麼老陸家要出人才了之類的話,把個陸老倔給喜得滿臉堆笑,當即掏出來一吊錢給了陸子淵作為獎勵。
這時陸老倔瞥了一眼,正看到陸雲舟在自家門口朝這邊看著,神情有些驚羨。
頓時就冷了臉,鄙夷地啐了一口,“子淵哪,你可不要學某些人,老子是爛泥扶不上牆的貨,兒子也是慫包,這都是多大了,連自己名字都不會寫,十足的蠢笨貨!”
這話說的就有所指了。
陸雲舟當即面紅耳赤低著頭,沒精打采地回了家。
這一切都被徐芙寶看在眼裡,她看著陸雲舟鬱悶了,也很生氣,心道,學個字兒有啥難的,我堂堂的現代社會高材生還教不出一個古代小秀才嗎?
是以,在她拽著陸雲舟進了紙筆店,陸雲舟一下子就知道,她知曉了自己的心思,不覺低下頭,訥訥道,“我也要學字,雖然我不想考功名,可我最起碼能識字,不被人騙,會寫自己的名字,不被人瞧不起!”
“嗯,舟哥哥,我教你!”徐芙寶揚起頭,看著他。
“你?寶兒,你識字?”陸雲舟驚訝,但很快就釋然了,他家小媳婦可是世上最聰明的,識字算啥?所以,喜滋滋地點頭,“我比陸子淵還幸運,因為我的先生是寶兒!”
這話說了,憨小子不好意思地低下頭,腳尖踹著小石子,一副扭扭捏捏了。
徐芙寶捂嘴偷笑。
兩人買了必要的筆墨用品,這才出來,又去農具店,買了一大捆繩子,抱著一大捆繩子,陸雲舟額頭冒汗了,他雖長得健壯,但終歸是孩子,這一大捆繩子又有幾十斤重,他抱著走一段路還成,這若是就如此一路抱回陸家莊,估計是難成。
“小丫頭,你等下……”正在這時,有人就喊她。
徐芙寶回頭一看,竟是衙役橫五,不覺扭頭沖著他笑,“五爺,您喊我什麼事兒?”
橫五趕著馬車過來,跳下馬車,笑嘻嘻道,“小丫頭,我今兒個不當班,又閑著沒事兒,知道你買了不少東西,所以專程趕車送你回去!”
這話一說,連陸雲舟都不信,“寶兒,咱們無功不受祿,走,我能成!”說著,憨小子又要邁步走。
但徐芙寶卻不捨得。
她哪兒捨得讓小相公遭這罪啊!
這幾十斤的繩子一路抱回家去,不累斷了胳膊,估計三兩天內,也難能抬起手臂來做活兒了,是以,她站住,脆生生地喊了一聲,“五爺,寶兒知道,您可是衙門的人,正大光明之下,從來都不會誆騙小孩子呢!您一定是有事兒,您說吧,寶兒能幫的,一定幫,但若是幫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