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至於還撲稜著小翅膀的水澤菜鳥,則在已崩塌的人生觀廢墟中艱難掙紮。他簡直不能想象流川學長在湘南大學的第一年裡究竟經歷了些啥,以至於竟然找了個男生!當男朋友!!!
並且更加不能想象,籃球隊的前輩們,竟然就這麼接受了?!
看著校園裡迎面走來的那些言笑晏晏、打聽著流川楓出沒地的女生們,在體育場邊大聲加油、自發組織起來的流川命們,他頭一回真切地感受到,背負秘密是一件多麼——
讓人神經亢奮的事情!
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內,湘南眾人就像澆了糯米水的城牆磚一樣,變得異常團結和堅固,幸災樂禍的對內調戲和口徑一致的對外保密讓眾人繁忙的學習時間流動得更快了,而一年一度的全國大賽,就這樣無聲無息地臨近了。
“今年目標沒什麼好說的啊孩子們!”宮野模仿著甲子園中狂熱教練的動作,把一卷報紙在手心中摔得“怦怦”響:
“全國第一可千萬不能丟!丟了我就得丟飯碗了聽到沒有!”
“聽到了!”
——只有水澤眼睛亮亮幹勁十足地大聲回應了一句。
宮野:“……”
他搔了搔頭,頗像得了産前焦慮症,在眾人面前反複走了兩個來回,想了想,又道:
“我們還是去集訓——”
“不用了!”
——這次倒是剩下的眾人步調一致地沖他吼了回來。
實驗室得連天守著我可半步都不能下火線何況有工資哎呀說漏嘴了。
這是三井的理由。
把小的帶出去費心看著實在很頭疼,太費神了。
這是赤木的理由。
看著這幫門外漢自己擺個燒烤攤子都火大。
魚柱補充了一句。
什麼阿彩也要去?不成不成我可不忍心讓阿彩辛苦!
宮城強烈抗議。
走到哪裡都有一幫沒腦子的女生追著流川楓鬼喊,很煩人。
櫻木花道也表態。
宮野英守叉著腰站在這幫唱反調的小子們面前,半晌無語,最後,只能慢慢將臉扭向仙道彰。
“仙道隊長,你說呢?”
被遷怒的仙道隊長無辜地對上了他的視線。
不知道為什麼,宮野英守總覺得最近這段時間的仙道彰看起來格外礙眼,從頭發稍到腳底都洋溢著一股莫名其妙的興沖沖的勁頭,和他看過的所有去年全國大賽影片上的那個湘南7號的表現都很不一樣——那種人站在籃球場上,卻像是在俯瞰這片爭奪之地的感覺,是宮野篤定仙道彰可以勝任這支常勝隊伍領導者的唯一證據。說實話,他沒興趣關注仙道彰怎麼從一隻靜伏如狼的阿拉斯加雪橇犬扭轉成樂顛顛的二貨薩摩耶的,不過當下自己似乎面臨著教練權威被挑tiao)戰xi)的危機,於是下意識地把這家夥劃分在了與自己同一撥的戰壕裡。
如果仙道彰敢說一個“不”字!
宮野微微眯起了眼。
“啊,出去散散心,挺好的。”
仙道搔搔腦袋,應和了一句,順便用肩膀輕輕碰了一下幾乎要合上眼的流川楓:“對吧?”
流川暈暈乎乎地“嗯”了一聲,也不知是贊同或是不贊同。
但宮野英守卻第一時間將之解釋為“非常相當萬分贊同”,因而瞬間有了底氣。他深吸一口氣,對著面前這一排除了相田彥一和藤真健司之外統統比他高的臭小子們中氣十足地做了決定:
“都要去!再待學校裡都能捂出毛來了!三井壽我給你講就是你這種態度才導致你到現在都是一條單身漢!一個一個都這麼大的人了有什麼好照顧的?赤木魚柱你們都是老媽子嗎?!宮城良田你勤快一點彩子就壓根兒用不著累!夠了櫻木花道你閉嘴否則我就不允許晴子一起去!”
哦。
仙道隊長的嘴炮功夫算什麼?
宮野教練這才是碾壓級的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