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geia挑眉看兒子:“什麼實情?”
流川:“還有一個人在。”
angeia:“多一個人怎麼了?都是同學,不行麼?”
流川被堵了話,帶了點氣鼓鼓的神色看老媽。
“反正你們倆又不認識花原,一個陌生人,多了就多了,不行麼?”
angeia理直氣壯揣著明白裝糊塗,又問。
流川直視母親雙眼,沉默良久,終於冒出一句話:
“所以,是不能嗎?”
angeia一怔:“什麼?”
“所以,是不能喜歡仙道彰?”
angeia下意識繃直了脊背。
流川看著她,終於直白而明瞭地問了出來。他的眼睛遺傳自流川秀明,輪廓秀氣,卻明亮而銳利,此刻,正帶了一種追根究底的堅決看著她,而全然沒有當初那般躲閃、惶惑和猶疑。
是的,其實他們都明白。
問題不在於多了一個陌生人,而在於angeia選擇讓仙道來見這個陌生人。
無論她是想給誰拉郎配,對於仙道而言,只能解讀為一種警告。
“……不是不能,”angeia的神情也變得認真起來:“我只是不希望你因為一種錯覺而放棄了人生的其他可能性。”
流川覺得,自己從angeia的眼中看出了坦蕩,她的立場,她的想法,聽起來都沒有錯,並且,也全然是為自己考慮的,可是——
“可是到底哪個是錯覺,哪個才是人生的可能性呢?”
他反問她。
流川陪angeia走出飯店,站在門口等車。angeia剛要開口,眼睛卻不由自主向一個地方看去。
此刻,天上已經飄起了雨點兒,細細密密。在不遠處的街角,高大的掃把頭青年撐著一把傘,一個人站在那兒,在她看過來的時候,向她微微躬身行了一禮,卻並沒有走過來的意思。
這樣芝蘭玉樹的一個青年,竟然喜歡自家兒子,到此時此刻為止,angeia都打心眼裡覺得這事情太過夢幻。但更讓人鬱腸百結的是,對這個孩子,她挑不出一點兒不是,她沒辦法討厭他。
流川也順著母親的視線看了過去,仙道彰一個人站在雨中的樣子,讓他很想馬上走過去。
他什麼都知道。
他也什麼都知道。
“你回去吧,”angeia收回視線,對流川說:
“也許是媽媽錯了,也許是你錯了。如果你願意,你就自己選。”
流川無聲地點了一下頭,轉身離開,向仙道的方向走了過去。
“怎麼回來了?”
“我們出來時候就飄雨點兒了,緊趕慢趕回了實驗樓借了傘。”
“花原呢?”
“幫她也借了一把,你這邊不是沒帶嗎?我就先折回來了。”
“哦。”
“走快點兒,肩膀都濕了。”
“……走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