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知道內情的流川,不動聲色地圍觀了全程——關於仙道是怎麼扯著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在球場上毫不留情地惡心了宮城一二三四把的:全方位無死角地當著彩子的面截宮城的球扣宮城的火鍋,把性格角落裡那埋得極深的那一絲“睚眥必報”放大到了極致。
哦,原來他還有如此腹黑的一面麼?
流川抱著籃球在場邊席地而坐,歪著頭想。
他奇異地沒有感覺到驚訝,反而覺得,這樣的仙道,才是他應該有的樣子。那個永遠掛著一張溫和笑臉的仙道總是讓人感受不到溫度——不管是“熱情”還是連“冰冷”。而他一切在客氣和微笑之外的表情和表現,都能夠讓流川感覺到新鮮和——
踏實。
即使他已經開始漸漸發現仙道才應該是那個被稱作“冷淡”的人。
“扣得好,”三井坐在流川旁邊觀戰,發自肺腑地表揚新任隊長的表現:“看著真爽。”
“可我瞧著不太對啊,仙道往常下手不會這麼狠吧?”
藤真有些不安,感覺除了比賽以及和流川的一對一,仙道很少在籃球場上動真格的。
花形扭頭看了一眼不遠處臉色越來越黑的彩子,壓低聲道:
“我怎麼覺得仙道是在找茬?”
流川額角一跳,頓了頓,終於忍不住說了一個長句子:
“他上交的社團經費申請上調了三成,仙道在聯席會被圍攻了。”
懶懶散散的眾人驚訝地扭頭看向流川,第一個反應是——
句子好長!
第二波反應是——
這小子竟然還能當八卦源?
第三波反應是——
臥槽宮城幹得漂亮!
“早該給球隊加點經費了。”
魚柱不及待地申訴:“咱們好歹是常勝隊伍,先別說三大球裡就咱們爭氣,那幫亂七八糟的社團裡有幾個是每年耗五個月正經參加全國比賽的?”
“就是就是!”
耳尖的宮城想是已經心虛地感覺到仙道找茬的原因,聽到場邊的議論立刻接了話,順手推舟扔了皮球舉小白旗:
“何況那申請書又不是我寫的!”
仙道抬眼看他,鼻尖上薄薄一層汗水,他直起身走了過來,似笑非笑:
“誰寫的?”
“教練給的。”
宮城撩起衣服下擺擦汗,腳下忙不疊朝場邊閃:
“是他說多上報三成。”
藤真聞言皺了眉頭,別人不曉得,他卻是知道的,經費劃撥本來就是牽一發動全身不好更改,何況還要多搶三成過來。他開口問宮城:
“為什麼要上調這麼多?要用到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