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川低頭看,那是用牛皮紙包裝起來的一個小盒子,用粗麻繩式樣打著一個水手結,他伸手接過來,看向仙道:
“什麼?”
仙道不自覺地摸摸鼻子,道:
“開啟看看咯。”
繩結和包裝紙漸次開啟,裡面是個帶著金屬合頁的木頭小盒子,表面還有些坑坑窪窪的,看得出來是個蹩腳的手工製品。開啟盒子,黑色絨布上,躺著一個小東西。
流川把它拿了出來放在眼前瞧。
那是三塊大小不一的薄片,最大的比大拇指甲蓋稍微大一點,最小的只有中指指甲蓋那麼大,形狀,是楓葉。
三枚小葉子被扣在一個銀扣上,在陽光和微風中輕輕晃動,泛出柔和而炫目的珠貝的光澤。
貝殼嗎?
流川有些好奇地看。這東西太過小巧,感覺隨時都要從指縫中掉下去一樣,他放回盒中,看著三枚葉子靜靜躺在絨布上,突然道:
“你做的?”
仙道心中驚嘆了一句“好聰明”,略帶了點得意:
“嗯。”
在海港邊他遇到一個老人,那老者很喜歡打磨沖上沙灘的貝殼來做小工藝品。一次釣魚之後,他和老人結識,藉助老人的指導,他很費勁地做出了這個小禮物。
“你什麼都不缺,什麼都不要……我想把這個送給你。親手做的哦,手指還被割破了呢。”
仙道把左手食指伸到了流川眼前,既像邀功,又像討心疼,不過好像只打定主意預備讓流川疼一秒,所以又很快收回了手。
一道半厘米的長的傷疤,橫亙指腹,雖然顏色已經很淺,但流川一眼就看了出來。
他把視線重新投向那珠貝,手指輕輕撫上去,光滑細膩的手感讓他想起了某個晚上曾聽到的海浪聲。
“謝謝。”
他說。
仙道偏了頭,看流川微微低下的側臉,看輕輕顫動如羽翅的眼睫,看他比珠貝還白皙的手腕,突然鬼使神差地輕聲開口:
“流川,我現在,是在追你哦。”
在珠貝上流連的手指,立刻不動了。隔了三秒,在仙道開始忐忑自己是否太過直白時,流川扣上了盒子,將它塞進了衣兜。
“盒子做得醜死了。”
他極其中肯地評價了一句,然後率先抬腳走人。
把流川送進了實驗樓,仙道心情好得不得了,在去往體育館的路上,他打定主意今後要堅持對流川每日一撩,不是有俗語說如果人的意志堅定連鐵棍子都可以打磨成繡花針嗎?何況流川只是冷了一點,天天放在心口捂著,他就不信這塊冰疙瘩融化不了!
小指指節上晃著體育館鑰匙,仙道慢悠悠溜達到體育館門口,沒想到,體育館門竟然開著條縫兒。
仙道原地愣一秒。
有誰先來了麼?
他伸手去拉開門,熟悉的場館地板隨著門縫的一點點擴大而顯露眼前,仙道邁出一步,然後石化在了原地。
休息區的木製長椅旁邊,一隻大大的白色薩摩,前爪互搭趴臥在地板上。聽到聲響扭過了腦袋,像彈珠一樣黑色晶亮的眼睛與仙道遙遙對視。瞅著這個陌生人,半晌,狗狗終於慢悠悠歪了歪頭,沖仙道友好地甩了甩毛蓬蓬的大尾巴。
作者有話要說:
新學期新人物,上線集結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