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享受籃球比賽這個過程,可是在田徑場上,我找不到這種感覺。”
流川微微歪了頭看他,像是在打量一個他從未見過的人。
“……”仙道見狀問:“很難理解?”
流川搖搖頭:“只是沒想到。”
“……我不想騙你。”仙道苦笑一聲,對上了流川的眼睛:“其實我很懶的。”
“看出來了。”
流川不客氣地蓋戳,把仙道回噎了個無語,又繼續問:“那你為什麼又參加?”
仙道抓抓頭發,笑道:“你不是想和我比?”
流川哼了一聲,黑白分明的雙眼中滿滿地寫了四個字——
不必勉強。
仙道拽了他繼續向食堂進發:“和你比一比,我還是有興趣的,到時輸了,可別鬱悶。”
“呵,咱們這籃球隊,又得廝殺一次啊?”宮城良田坐在休息區翻看bbs上公佈的賽事帖,不由咂咂嘴:
“要說這運動會也真是的,田徑專案搞這麼全,球類比賽一個都沒有。又不能打球,還得同隊相殘,真是讓人難過啊!”
“哦?因為即將再次碾壓男子50米所有其他參賽者,所以你此刻的感覺是難過?”
三井壽在一旁休息,聽著宮城的話,很不客氣地拆臺。
“這我也沒辦法呀,”宮城頗為得意地一笑:“要不您幫忙找個50米能碾壓我的,讓我也難過難過?”
三井抽抽嘴角,抬腿一腳踹了過去,順便把記憶中曾經的那場失敗之戰也一併踹走。
“我現在越來越不滿意學生會那幫家夥的態度,報名好歹要徵求本人同意吧?今天他們拿參賽表給我簽字,那架勢讓我感覺自己在被招供。”魚柱也忍不住吐槽。
“魚柱學長你也不想參加麼?為什麼呀?”彥一表示很好奇。
“彥一你沒聽過中國有兩句古詩嗎?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自家人殺紅眼讓別人看熱鬧,讓我於心何忍。”
彥一一副醉了的表情瞅著魚柱,感覺面前這位人高馬大的陽剛學長在一瞬間似乎精分了。不過彥一畢竟是處理資訊的一把好手,他立馬結合宮城三井方才的談話,得出一個推測:
“難不成,咱們隊裡的人都參加運動會了?”
“沒錯,除了你沒報。”花形透涼涼補了一句,彥一發誓他看到花形的眼鏡邊緣劃過了一線寒光。
彥一:“……那,你們覺得,我可以報什麼呢?”
眾人:“……”
暫時的冷場被彩子仁慈地打斷了,她一目十行地掃視手機,搖頭嘖嘖道:
“湘南的女生越來越可怕了,連偷拍的照片都處理得這麼好,咦這不是生科的由美子嗎?她這是去堵著仙道填報名錶了?”
眾人完全不用問,都知道彩子在看什麼。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校內bbs上出現了一棟活躍度永久標紅的高樓,全名曰“仙流同好會”,幾乎24小時全天候地滾動更新仙道和流川的種種動態,雖然花形曾動用各種手段封樓,然而民意如洪水洶湧不可抗,這樓就像面大旗,在燒不盡的野火中歡快地飄動著。球隊眾人最初還偶爾上去瞅兩眼,暗搓搓下場壘幾塊親者頭)痛的磚頭,然而後來漸漸發覺群眾的行動力都太過高段,在球場和宿舍偷拍的私貨也只能彙入仙流同好的汪洋大海中變為一滴水。喪失了獨家爆料受人追捧的優越感,籃球隊眾人也漸漸沒了興趣。
除了彩子。
在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小心緒中,她一直很留心這棟樓,而且,越看裡面po出的內容,她就越有一種好奇、擔憂、驚喜所混雜的感覺。
不過籃球隊的一夥愣頭青是完全撈不著彩子心這份海底針的,連宮城都不能——男女之間不同的頻道波段常常讓彩子相當無語。自問是一個完全不同的旁觀者,她今天例行公事地刷那偷拍於圖書館的仙道流川同框照,蓋樓的照片柔化效果激發出了滿屏的粉紅泡泡。
彩子的話好歹轉移了眾人對彥一的嫌棄,不過並沒有人因此手癢跑去刷版,只是花形接了一句:
“由美子畢竟能幹,我還以為這次他們會搞不定仙道。之前我問過他,他似乎並不想參加這次運動會。”
不知為什麼,彩子腦中冒出的了一句話,不過,她沒有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