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 tripping inards(我在猶豫用什麼言語),
got y head spinning你讓我頭腦眩然),
i don’t kno here我不知該何去何從).”
他微微側著臉,挺直的鼻樑在臉頰上分開了光,勾出一線極深的陰影。流川記得有人說,仙道的眉眼長得就像八點二十分的時針和分針組合起來的樣子,那樣垂著眉眼的人,據說骨子裡都很寡情。但他分明從那雙浮著星星的眼睛裡,看出繾綣的溫柔來。
是誰讓你tripping。
是誰讓你spinning。
是誰讓你那樣一個人,在有些過分安靜的包廂裡,這樣慢慢地唱著歌。
流川蹙起眉,覺得心頭不太舒坦,突然很想擁抱他一下,讓他不要這樣唱。
就像會伸手拽他的衣袖。
就像必須要送他那個錢夾。
就像要立刻去找他解題。
就像決定去吃鰻魚飯。
就像……
就像所有那些曾做過的事一樣。
沒有理由,就只是,突然想這樣做。
不說什麼,不問什麼,只是環上他的肩膀,支撐他的身體,在他的脊背上,輕輕拍一拍。
就這樣。
“and i don’t kno hy(我不知道為什麼).<101nove.y eyes off for 我無法將視線從你身上移開)
a of the things that i ant to say所有一切我想說的)
just aren’ting out right還不能完整表達).”
就像此刻我在看著你,為什麼呢?
流川努力想眨眨眼讓自己清醒一點,但實際上他是又縮了縮腦袋。仙道的大衣蓋在他身上,有一點淡淡的啤酒的味道環繞著他,但也許是他睏乏的感官早已經撂了挑子,所以他並不嫌棄這味道。
仙道唱完歌把話筒遞給越野,不自覺地偏了頭去看流川,卻發現他正睜了眼睛,一瞬不瞬地看自己。
他傾身過去,笑問:“怎麼醒了?吵到你了?”
流川慢慢搖搖頭,他其實並不很清醒,但仙道的聲音卻能壓過音樂清清楚楚地傳到他的腦海中;他的臉,也很清楚地映在自己眼睛裡。仙道的眼睛很亮,帶著些搖晃不定的光,像是從星河裡掬了一捧灑下來,閃得人眼暈。雖然沒喝酒,但他幾乎要以為自己是醉了。
流川覺得,自己應該是沒睡夠。
仙道伸手把蓋在他身上的衣服拉高了一點,好笑道:
“你真是……說好不睡的那個人是誰?”
流川下巴磕到他手背,立刻感覺到一絲涼意傳來。他朝仙道身邊挪了挪,伸手把那件衣服重新蓋過。
一半自己,一半給他。
“很冷。”他說。
仙道屏住了呼吸,看著流川迷迷瞪瞪地伸臂給自己蓋衣服,他的手臂橫過自己胸前,把一隻衣袖很努力地搭在了他肩膀上。搭了兩次,頓了頓,好像終於想明白了一個人穿的衣服是怎麼也不夠兩個人蓋的,又收回手去,把仙道的大衣橫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