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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川在客房裡忙著鋪床,一身奶白底色夾帶熊貓圖案的家居服配著那一頭黑發和瓷白面板,萌得有些讓人心肝顫。仙道穿著流川的衣服,腦袋上頂著一條白色浴巾,蹲在一邊看流川忙碌,心頭蔓延著火燒火燎的歡喜感,燒得自己有些心驚膽戰。
淡定,淡定。
他呼了口氣,擼袖子搭手幫忙,悄悄把自己的床褥挪開了些。
兩人也沒再多些廢話,和流川爸媽道過晚安之後,關燈,睡覺。
黑夜裡,仙道平躺著抬眼看天花板,悄悄伸手,去摩挲衣服的領口。
身上穿的,是流川的衣服;用了和他一樣的洗發液、沐浴露、還有牙膏,好像流川的味道從頭到腳包裹了他。
就像一個緊密的擁抱。
好煎熬。
他側眼去瞄流川。流川這次丟給他的是一個側躺的背影,完全沒有動靜。仙道決定心裡默默數羊,然而羊越數越多,人越來越清醒,終於忍不住嘆了口氣。
自作孽,不可活。
如果早知情動是這樣讓人難過,我寧願從不認識流川楓。
……不。
還是認識好了。
起碼還能穿到他的衣服,和他並肩躺在一處。
因為這樣入神地想著,所以當流川的聲音突然響起來時,仙道並沒能立刻反應過來——
“為什麼嘆氣?”
也許是因為黑夜太過安靜,所以仙道的那聲嘆息顯得分外清晰。褪去了所有輕松自在,露出身心承託的沉重感。
沒有人應聲,流川不由轉了身平躺,扭頭看向身側。仙道也在平躺,他睜著眼,一瞬不瞬地瞅著天花板,彷彿是突然間感受到了他的目光,才猝然轉過頭來,好像微微吃了一驚般問:
“你沒睡?”
夜晚的仙道和白天很不一樣,精精神神的掃把頭也耷拉下來,變成一片柔軟的遮擋,而看起來很溫和的眉眼,總覺得好像附著一層疲憊,彷彿白日裡那些明朗笑意,都能一觸即碎。
流川習慣了一個嘻嘻哈哈的仙道,不知為何,卻把此時此刻的仙道記得更深刻。他別開視線繼續看天花板,“嗯”了一聲。
他問了,他卻不答。
所以不知道再繼續說些什麼。
夜繼續黑著,窗子中透進來一片淡淡的白,是積雪的反光。
“流川,你……是我很重要的人,很重要的朋友,”仙道暗暗攥緊了衣服,決定面對荊棘也努力再往前邁一步,他聲音輕輕漂浮在房間裡,帶著些鄭重,帶著些小心翼翼:
“我很想對你好,但如果那是你不喜歡的……你可以直接告訴我,我會改。”
流川心頭重重一跳。
他知道仙道說的是遊園會那天。自己的不自在果然被他發現了。
仙道說,自己是很重要的朋友。他很小心翼翼,他很在乎自己的情緒。
所以那些莫名的坐立難安果然是自己在抽風嗎?只是因為不習慣仙道示好的方式?
仙道的底氣在流川的沉默中快要被打散殆盡,他垂死掙紮般又擠出一句:
“……流川,我是你的朋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