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形勉力按下激蕩翻滾的心緒,撥出仙道的號碼。
“喂?仙道。對,我們在熱海。你事情辦得怎樣?能趕過來麼?是這樣,我們會和海南來場比賽——”
眾人眼睜睜看著花形慢慢變了神色。
“……你……趕不過來?”
藤真與赤木對視一眼,眼中滿是疑惑。
這不像平日的仙道,最起碼,他的拒絕不會這麼直接。
方才一直在清冷山風中打瞌睡的流川突然兩步走過來,搶走了花形的手機。
“你在磨嘰甚麼?!那個說有他在海南必敗的難道不是你嗎?”
電話那端是長久的沉默。
而電話這頭,眾人也沉默。
流川撥出一口氣,道:“如果是因為那天食堂裡我冒犯了你,很抱歉。學長,籃球隊很需要你,我們會等你來,一起打比賽。”
說完,流川掛了電話,扭頭,看到眾人一副見鬼的樣子看著流川。
這小子,有時候說話還是分外多的嘛!
藤真想到那日彩子的話,有些疑惑地問道:“你們……果然有摩擦?”
流川搖搖頭,三言兩語講了當天的情形。
“覺得學長不會是因為餓肚子才生氣的人,但事後想想也許是的,畢竟當時飯都涼了,而且我吃了大部分。”
迷迷瞪瞪的流川同學如此總結道。
眾人集體石化。
不過,也許是“流川同學情真意切難得金口的道歉打動了仙道學長”彥一語),也許是“後來聽說這裡的溫泉很有名不來就吃虧大了”仙道語),仙道還是告知花形,自己會出發會合。當然,真實的情況是,養父鼓動他去——
“留在這裡,你同樣不開心。彰,你要學著面對他,又或者,你要自己去破除一些迷惘或者肯定一些事情。”
井上低頭摘下眼鏡,擦了擦,繼續道:“……我需要慢慢接受這件事,我想你也應該是一樣,你們是校友和隊友,你們的交往模式……你需要自行去摸索,如果發生了任何事情……答應我,第一時間告訴我,我會趕去東京。”
——彼時仙道已經窩在他自己學生時代的小書房兩天了,以往活力四射的沖天發都盡數聳拉下來。他努力用一切方式去避免自己想到流川,可惜那一通電話……
簡直徹徹底底把他打回原樣。
流川……他竟然覺得是他的錯……還對自己道歉……
這個傻小子。
這個傻小子。
先是在心底哀嘆,然而重複一次時,卻變成了甜的味道。
他抓抓頭發,那通口氣清冷的電話簡直像一道禁錮,讓仙道雖然被迫地選擇逃離,卻又本能地想要趨近。
也罷,養父說得對,留在這裡,是一點用都沒有的。
即使你不在我眼前,還是在我心裡。
果然,能平靜接受牧紳一條件的只有晨跑小分隊的隊員們,其餘全部反應過激——
福田:卑鄙!竟然用這種方法獲得交手的機會!太下三濫了!
櫻木:甚麼?!竟然讓我們在海南的底盤上和海南比?!沒有拉拉隊耶!沒有人看到我的球場英姿了耶!這麼重要的巔峰之戰,海南竟要神不知鬼不覺的來搞!哼,他們肯定是害怕在本天才的光芒下輸的太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