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子:放心啦學長,沒事的,也該提點他們一下了,當年宮城進隊後一開始忽視學業,不也是學長你們“提醒”他的嗎?
木暮:什麼啊!?你以為我在擔心他們兩個?我是在擔心藤真!櫻木流川這兩個打架好手的名頭早在湘南傳遍了,藤真萬一激怒他們怎麼辦?
彩子tat):沒關系的學長,你多慮了!
相田彥一已經架好dv,調好距離,開啟錄音筆,攤開筆記本,一副蓄勢待發準備抖猛料的八卦記者的樣子。
就在這個千鈞一發的危機關頭,藤真突然,笑了。
極輕、卻又好似忍不住般地,笑了。
很自然,很俊朗的笑容,讓體育館眾人不由一怔。
藤真,該不會被氣得神經失常了吧?
“看來,要教給你們的東西,還有很多呢!”
藤真盯著面前兩人,以及兩人手中一直沒有放開的籃球,淡淡開口:
“從明天開始,你們兩個必須完成我佈置的作業才能進館打球,否則免談。”
不愧是隊長,一句話便戳到了兩個小孩的心窩上。
五張紙,密密麻麻寫著各種題目:櫻木的題目是藤真委託赤木出的,想起櫻木那家夥盯著晴子時色色的眼神話說,櫻木光是想著晴子就會露出色色的表情啊!櫻木:你哪兒的?給我閉嘴!)以及讓自己丟臉的往事,赤木手下沒有絲毫留情;而流川就更慘了,想想看吧,那是藤真親手出的題。
感覺,像是回到中學了呢。
沉默不語的流川和搔著頭的櫻木難得心思一致。
從那以後,包括藤真在內的籃球隊眾人就能常常在圖書館遇到流川和櫻木了——雖然他們比較常看到的是在書堆裡睡得半死的流川和不能老實坐著、總是在給晴子發簡訊的櫻木。為了按時打籃球,大一的小子不得不在書海中奮鬥不止。當然,他們還承受了其他方面的壓力——
一臉狡詐的仙道:流川,不把題做完,可別想和我一對一哦!
一臉怒意的赤木:櫻木,不把題做完,別想見我妹妹!
那段時間裡,託這兩位的福,圖書館學習的人數驟增,那些沖著流川而來的女孩子,廣泛而密集地分佈在以流川為圓心半徑四十米的閱讀大廳裡,連書架之間也布滿了窺視的眼睛。與此同時,因為櫻木蠻橫無理的佔位行為而引發的沖突也以幾何倍的速度增長。
每天晚上十點,在圖書館工作人員準備閉館時的再三催促下才離開的流川,哈欠連天地轉戰十一點關門的食堂;在食堂大媽微微臉紅侷促的通融下,十一點半和鎖門的員工一道離開;然後再不假思索地沖向徹夜不息的校園路燈下;直到十二點半或更遲,才慢慢挪回宿舍,默默承受樓管大叔重複不變的抱怨和訓誡,然後被放行回宿舍,開啟門,對著黑暗中唯一亮著的臺燈下優雅地坐著等待的藤真交上作業。
“流川,太遲了,下次是不是我要限制一下完成時間?”
藤真一邊批閱,一邊玩味地挑起眉頭。
每到這個時候,在上鋪裝睡的木暮和三井,都會不約而同地在被窩裡猛咽口水,嚇到半死。
誰說惡形惡相才是令人恐懼的極致?這種笑靨如花下隱藏的惡毒才是無比殘忍無人可擋的吧?難道說這才是藤真健司的本質嗎?不愧是一院主席,真是萬萬不能招惹的厲害角色啊!
419宿舍,坐著批作業的腹黑教練,站著睡著的可憐學生,暗暗同情的裝睡學長,靜默無聲,卻擰成一股複雜的高壓氣場。但比起另一個宿舍十二點之後還不能消停、驚擾眾人睡眠質量的巨大動靜,似乎還算人道一點——起碼對同一樓層迫切需要入睡的非當事人們比較人道。
異常巨大的噪音,來源於418。
“混蛋!這題目是這樣做的嗎?!”
“蠢材!什麼叫‘過程略’,當我是白痴嗎?!”
然後便是準備一腳踢飛或是一拳砸暈櫻木的赤木在福田和宮城的阻攔下奮力掙紮:“你們放開我!”
接著便是櫻木站在一邊不服輸地和赤木對罵。
沖突的結果往往是以櫻木挨兩個頭槌或是屁股上留一個鞋印結束。
誰也沒有想到,這樣的事情經過了一週,便發生了令人意想不到的變化。
流川出車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