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鴛鴦走後,賈馮氏看著藍兒,道:“到底還是你機靈”。
“只有一晚上,太太,您還是想想辦法,怎麼樣把對牌和鑰匙留下”藍兒提醒道。
“對啊,怎麼把東西留下”賈馮氏覺得有些頭疼,她又想起了自己的母親,道:“我現在寫信給母親,讓母親給出出主意,不然,明日一早,這東西還是要交出去的”,可是,詢問母親,母親有答案嗎?賈馮氏不得而知,直到現在,她都不明白,為什麼事情一下就變成如今這樣了,快得讓她沒有一絲準備。
賈馮氏和馮母都是女人,並不知道,那功能好不好對男人來說有多麼重要,這不僅僅只是再請一次脈的問題,而是事關男人尊嚴的大事。
賈馮氏立馬給馮母寫信,結果青兒提醒道:“太太,街道上已經禁宵了,您寫信了,也遞不出去啊”。
賈馮氏一下頹了,還是要給出去嗎?忽然,賈馮氏怒視青兒,如藍兒所料,賈馮氏遷怒青兒了,“去牆角跪著,養成的什麼規矩,不經過允許,便帶人進來”。
青兒心中委屈,明明太太以前說過,如若是老太太身邊的大丫頭,可以不用通傳,雖然是委屈,青兒還是乖乖的去牆角跪著了,賈馮氏這裡,由藍兒照顧著。
賈赦在新賜的姨娘這裡,他心裡也並不開心,等姨娘睡下,他起身,藉著月光,在院子裡走著,每當這時候,他便更思戀賈張氏。
第二日,賈赦便將奏本遞了上去。
吏部收到奏摺,也不敢耽擱,直接上呈給皇帝,皇帝看著賈赦再次遞過來的請封奏本,眉頭微微皺了皺,因為這個奏本,他已經收到過一次了,當時他並沒有批,畢竟,別人家請封的奏本一壓就是許多年,賈家的奏本批得太勤了不好,再加上,寧國府,賈敬還在的情況下,爵位就已經讓賈珍繼承了,這已經讓許多勳貴抗議,所以,賈赦當時給賈璉請封的奏本,他並沒有批,這件事兒,太上皇也是知道的。
不過,他雖然沒有批,依舊是把賈赦叫過來詢問了一下什麼情況,並說,賈璉年紀還小,等他立住之後再批,沒想到,賈赦這次又上本了,要不要批呢?徒琛有些猶豫。
徒琛想了想,讓戴權將賈赦宣入宮,再詢問一下什麼情況。
“上次不是說好,等賈璉立住了再說的嗎?”徒琛道。
“回稟陛下,璉兒已經八歲多了,已經能立住了”要面子的事兒,賈赦自然不會把自己的岳家不信任自己的那方面有問題,先請了太醫給他檢查身體,再請了外頭的大夫再給他檢查身體,對生孩子如此急切,他實在是有些擔心,日後璉兒的地位,畢竟,賈馮氏可有一個皇後姐姐呢,您可是她正經姐夫。
“璉兒雖然已經八歲多了,可是不代表他如今能立住了,而且,你回來京城,都還沒有看到過璉兒一面了,你怎麼知道他如今長什麼樣了?”冊封世子並不難,難得是還要堵住其他勳貴的嘴,這就難辦了,不患寡而患不均,這對治國無益。
賈赦沉默了,不說話。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兒?和朕還不能說嗎?雖然朕是皇帝,可是,父皇和你父親可是大小的交情,論私情,咱們兩個可是連襟”徒琛道。
想了想,賈赦還是把實話說了,並且把自己的擔憂說了。
徒琛聽完,也有些無語,自己這個岳母和妻妹,還真是能做蠢事兒,不怪賈赦又急急忙忙的來給賈璉請封世子,“上次朕和你說過,朝中有很多勳貴,他們請封世子十幾二十年都沒有批,如若給賈家批了,不患寡而患不均,你讓別人怎想,朕明白你的擔憂,也知道你一番慈父心腸,可是,這個摺子,朕暫時不能批”。
賈赦不說話了,其實,他這次也就只是再試一試,有了上次那件事兒,他也知道,這事兒機率不太大,事在人為,試都不試,怎麼知道行不通。
徒琛嘆了口氣,這個連襟還真是會給他出難題,榮國公才走三年,榮國府這才出孝期不久,第一次上本他就沒批,別人只會覺得人走茶涼,榮國府勢微了,“你啊,真是會給朕出難題,恐怕這次你上本,連賈敬都沒有告訴吧,只憑著自己一腔怒火,不管不顧的就直接上奏本了,朕答應你,璉兒成親之後,不管你什麼時候再次上奏,朕都批,如何?”。
“多謝皇上,是微臣讓您為難了”賈赦道。
“罷了,回去吧”徒琛有些無奈。
“那微臣告退了”賈赦行禮告退。
等賈赦走後,徒琛想了想,起身對楊勝道:“走吧,去皇後宮中”,事情還沒解決呢。
皇後看到徒琛忽然過來,連忙行禮,道:“這個時間,陛下怎麼過來了?”,皇後有些驚喜,也有些困惑,一般這個時辰,陛下都在禦書房批閱奏本呢。
“過來見見皇後,隨便說說,今日朕見了一個特別奏本”徒琛坐了下來,道。
“陛下,後宮不可幹政”皇後笑了笑,柔聲道。
“也不是什麼朝政,算得上朕的私事,給你說說也無妨,今日,吏部收到賈赦上奏的摺子,給賈璉請封世子的”皇後心一顫,那她妹妹?皇後有些擔心,好端端的,怎麼又要請封世子,上次請封,陛下不是拒絕過了嗎?丫頭這時候端來茶水,皇後起身,親自放在皇上身邊的桌子上。
“朕拒絕了,不過朕也答應,等賈璉成親之後,不管賈赦什麼時候再來上奏,朕都批準”徒琛喝了一口茶水,道。
皇後一時之間不知道要怎麼應,事情的來龍去脈,她都沒弄清楚呢。
“皇後可知,賈赦為什麼再次上奏嗎?”徒琛放下茶杯,忽然轉頭,向皇後看去,目光直視皇後的眼睛,似乎想從皇後的眼睛裡得到什麼。
“這個,臣妾不知道”皇後道。
“賈赦從金陵回來的第二天,就帶著你的小妹回了馮家,回了馮家之後,你的母親便讓太醫給賈赦診了一次脈,過後幾天,你的母親有一次帶大夫上門,這次不是太醫了,是外頭的大夫去了榮國府,又再一次為賈赦診脈,你才是為了什麼”徒琛看向皇後,想知道,這件事兒,她究竟知不知道,如若她知道,而且還默許了,他真的要懷疑,皇後究竟合不合格了。
“什麼?”皇後心一顫,果然,是她母親和小妹惹出來的,先是太醫,後又是大夫,很顯然,懷疑賈赦那方面有問題啊?而且,你都已經診過一次了,怎麼還能有第二次,還帶著大夫上門,這不是活生生的把賈赦的臉放在地上踩麼?皇後氣得都快要吐血了,她因為沒有子嗣,在後宮如履薄冰,能幫她的祖父已經去了,父親好高騖遠,幾個兄弟也和父親一個性子,高不成低不就,唯獨這個妹妹所嫁的夫家能幫助她一二,如今,這是要讓賈家也生分了,日後,她在後宮之中,日子有多麼難熬,她們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