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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三十,五天過後,賈珍用過早膳之後,賈珍把這四個孩子送到宮門口,然後才轉身回府。
回到宮中,幾個皇子都沒有先回各自的宮中,而是被徒琛給召見去了禦書房。
“回來了,在寧國府怎麼樣?”徒琛放下筆,從書桌後面走了出來,走到外間的軟塌上坐下,還讓幾個孩子坐在他身邊。
“很好玩,先生很好,師娘也很好”看著自己的父皇,幾個孩子還是有些生疏,畢竟,徒琛積威已久,平日,幾個孩子在自己母妃的教導下,只告訴他們,要聽自己父皇的話,不能頂嘴,久而久之,對於徒琛,天然的有一種懼怕,當然,皇家的孩子似乎都是這樣,即使當初裝作天真可愛的忠順親王也是一樣的,雖然平日對太上皇裝乖耍滑,但是,他的度一直把握得很好,生怕把太上皇真的惹生氣了,所以,皇家的父子之情,天生就和普通人不一樣。
“說來聽聽,在寧國府,你們都見到了什麼?”徒琛把自己的鞋脫了,把自己的腿盤在軟塌上,此時的他,似乎卸下了平日帝王的威嚴,只是一個尋常父親,在關切自己的孩子一般。
看到徒琛這個模樣,幾個孩子的心思都微微有些松動,沒有再那樣緊張,而最小的徒錚最先把話說開,“恩,先生家特別的好,我們幾個都住在一間屋子裡的,床是那種上下床,我和三哥都住在上面……”徒錚奶聲形容道。
“恩,我們早上起來會跟著先生學武,晚上用晚膳之前,也會跟著先生學武,先生說,學武不強求能保家衛國,但是,至少能強身健體,不至於風一吹,就病倒了”三皇子徒鑰也不甘示弱,也開啟了話匣子,開始說了起來。
“還有,在先生家,先生會定好時辰,什麼時候做什麼,每次學習半個時辰後,先生會讓我們休息一刻鐘的時間,先生說,必須勞逸結合,不能一直死讀書,這樣,是很無聊的一件事兒,如若覺得讀書無聊了,用一整天的時間去讀一本書和用一個時辰去讀一本書,結果,也是沒有兩樣的”另外兩個皇子也開始說在寧國府的五天的收貨。
徒琛聽著幾個孩子說,寧國府在他們住的屋子裡鋪上了地暖,還有那些奇奇怪怪的玩器,徒琛眼睛裡帶著笑容,看來,幾個孩子是真的喜歡寧國府,“你們先生倒是好,說了,不用他教你們學問,他就直接帶你們玩”,徒琛搖了搖頭。
“父皇說得不對,先生說了,學習就是玩,玩就是學習,不能光把學習定義為學習書本上的知識,如若你讀書的時候,忽然發現這本書很有趣,這就是玩,如若你玩某一樣玩器的時候,忽然懂了,這個玩器是為什麼會這樣,這就是學習”大皇子徒銘道,很顯然,他很喜歡自己先生的這套理論,學習就是玩,玩就是學習,“古人說玩物喪志,是說人們因為自己喜歡的東西而貽誤大事,先生說,有自己的興趣是好事兒,只要不過分痴迷就好”。
“看來,你們都很喜歡這個先生的”徒琛笑了笑,看來,賈珍對付孩子確實有一套,徒琛看著四個皇子親親熱熱的坐在一起,沒了以往明明是兄弟,卻似乎一點也不熟悉的模樣,徒琛便覺得,他這一步走得沒錯。
四個皇子點了點頭,表示特別的喜歡。
和四個皇子說了一會兒話,皇上便讓四個皇子回後宮了,他知道,他們的母妃已經等在宮中了,正等著問他們的話呢,想起後宮的那些女人,自以為一個一個的瞞得極好。
等四個皇子走了之後,徒琛從軟塌上下來,又坐到書桌後開始批閱奏摺,不過,這一次,徒琛可不像之前那樣靜得下心。“張勝,陪朕出去走走”。
“是”張勝把徒琛的鬥篷拿上,然後才跟著徒琛身後,向禦花園走去。
馬上到二月份了,天氣沒有那樣冷了,禦花園的花也開始慢慢開放了,這時候,會引來蝴蝶蜜蜂小鳥之類的小動物,倒是別有一番趣味。
徒琛一直思考著自己的幾個兒子的未來,如若一直養在自己母妃的宮中,即使有了去寧國府的經歷,可是,一回來,在他們母妃的挑撥下,關系恐怕會更僵,這就有違了他的初衷,他屁股下的這把椅子,誘惑實在是太大了,徒琛嘆了口氣。
“皇上心情不好?”張勝聽見徒琛嘆氣,問道。
“就是在禦書房待得久了,心中有些煩悶罷了,再去前面走走吧”自古皇位之爭本就血流成河,他有心改善這樣的狀況,可也無計可施,即使是他,也無法保證在自己老了,能把皇位交出來讓給自己的兒子,世界上的變數太多,如若,他年紀大了,覺得力不從心,和父皇一樣,看重皇位,看重權利,又當如何。
皇上心中想著事兒,沒有注意到前方的來人,等他回過神來,發現賢妃已經抱著孩子出現在他面前了。“給皇上請安”,賢妃來到徒琛面前,千嬌百媚的給徒琛行了一禮。
“賢妃起來吧,把小六抱給朕來瞧瞧”徒琛看到了賢妃身後的六皇子。
“是”賢妃給抱著六皇子的奶嬤嬤使了一個眼色,示意奶嬤嬤把孩子交給皇子。
徒琛接了過來,掂了掂,道:“小六前幾日病了,精神不太好,今日瞧著,倒是是精神了不少,天氣雖然暖和了起來,但是也注意早晚保暖,別又生病了”,徒琛瞧了瞧襁褓中的這個孩子,雖然不能對他寄予厚望,但是,也會保他一世無虞,畢竟是賢妃的兒子,南安郡王府是絕對不能再有一個當皇帝的外孫。
“可不是,妾身也是見今日天氣好,帶他出來見見太陽,一直悶在屋子裡,他也總是焉焉的”賢妃笑眯眯的,看著皇上抱著她的兒子。
“恩,見見太陽也好”徒琛把孩子交還給一旁候著的奶嬤嬤,然後看向賢妃,道:“今日怎麼一個人逛院子,她們呢?”徒琛記得,宮中有不少妃嬪依附著賢妃,逛園子這麼容易巴結賢妃的機會,怎麼沒有人把握住。
賢妃笑了笑,道:“也有邀請幾個姐姐妹妹,可是,今日不是幾個皇子從寧國府回來麼?這些姐姐妹妹自然要關心關心他們了,妾身就只好自己一個人逛園子,也不知道我們家小六什麼時候長大,到時候,可以和他們幾個哥哥一起去寧國府”,賢妃不著痕跡的上眼藥。
“好了,他們母子好幾日沒有見了,必定是想念的,朕還要回禦書房,賢妃一個人逛就是了”賢妃一張嘴,徒琛就明白了意思,這是給他上眼藥呢,讓他明白,那幾個妃子如今在對他的兒子進行盤問,徒琛懶得管後宮爭寵的這些事兒,有這閑工夫,還不如去批閱兩本奏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