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你也累了,早點休息吧”揚州巡撫道。
“是”許浩的腳步有些遲疑,想了想,還是轉身打算回去休息。
正當他準備離去的時候,揚州巡撫再次開口了,道:“有什麼話就直接問,不要含含糊糊、扭扭捏捏的,像什麼樣子,你日後是繼承許家的家主,如此猶豫,如何帶領得好一個家族”,揚州巡撫不滿,覺得自己的兒子實在是太別扭了,一點也不果斷,日後如何能成大事。
許浩停下腳步,等揚州巡撫訓斥完後,這才開口道:“父親為了拉攏這個陶大人,兒子覺得這個陶大人並不是很可靠”。
“傻,這個陶雲雖然不可靠,但是,不可否認的是,這個陶雲他還是有幾分本事的,沒有本事,他也不會被戶部尚書和刑部尚書那兩個老狐貍選中,這個陶雲有野心,也有貪心,還有色心,這種人雖然不可靠,但是,卻好控制,就如同芸娘,勾搭上這個陶雲之後,這個陶雲就對芸娘死心塌地了,但是,這種人變臉也是很快的,如若芸娘背叛他,又或者,在芸娘和他只能活一個的時候,他絕對只會選自己”揚州巡撫諷刺一笑。
“既然如此,那戶部尚書和刑部尚書為何選他”許浩有些想不明白。
“看東西不要只看表面,即使在街上乞討的乞丐,你用好了,也有意想不到的作用”揚州巡撫笑了笑。
許浩點了點頭,表示瞭解了,“但是,父親,賈家這次也加入了進來,我們要如何應對,想當初,皇長子還在的時候,我們家也對賈家百般拉攏,可是,賈家那兩個老匹夫每次都說,賈家不參與奪嫡不參與奪嫡,現在倒是假模假樣的來幫皇帝了”,提起賈家,許浩十分的氣憤,想當初,他們被賈家拒絕了那麼多次,現在,又想來壞他們的好事,實在欺人太甚。
“說了,不要隨意議論賈家”揚州巡撫瞪了自己的兒子一眼,賈家,在他們許家有一個已經長成了的皇子的時候,都是他們許家沒辦法比得上的,更別提現在,皇長子已經去了,想想太子那一手,實在是太狠了,三個有機會奪得皇位的皇子都被殺了,太子一生仁慈,那一次,是他一生中,下手最狠的一次,也是唯一一次。
“父親,賈家有那麼可怕嗎?”許浩不以為然。
“呵,愚蠢,賈家祖上兩兄弟跟著太≈祖皇帝起兵推翻了前朝,被封榮國公和寧國公,開國的四王八公中,賈家就有兩席,太≈祖皇後生下如今的太上皇後,精力不濟,交由先榮國公夫人撫養,當時榮國公夫人也正好生下如今的榮國公,當今的太上皇和榮國公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奶兄弟,瞧瞧金陵的甄家,不過是伺候過太上皇一段時間,就被封為奉聖夫人,憑借聖寵,一躍成為金陵第五大家族,你就應該明白,皇家對賈家的恩寵”揚州巡撫見自己的兒子對賈家不以為意,氣得要死。
“可是賈家如今在京城也並不算什麼頂級家族,榮國公在府中養病,已經久不露面,最近一次露面,還是在他兒子的喬遷宴上,自己被氣得半死,據說,已經病入膏肓了,如今的榮國府是榮國公的大兒子襲爵,雖然被封為侯爺,可是,自己在朝中卻沒有擔任任何官職,而寧國府,如今的當家人是寧國公的孫子,雖然襲爵被封為伯爵,和榮國府一樣,他身上也沒有任何官職,除了寧國府的賈敬,是一個禮部尚書,可是禮部,說白了,就是一個養閑人的地方,六部之中,也就比工部強一點,賈家的輝煌已經過去,父親對賈家,未免也太過小心了”許浩實在是有些不服。
“老夫是有多倒黴才生了你這麼一個蠢兒子?大部分家族都會有一個興盛到衰落的過程,但是,那些傳承了千年的世家列外,賈家現在看似如此,在京城之中並不是特別出頭,可是,你別忘了,皇家的恩寵依然在,他們不出頭,是未免功高震主,賈家現在如此,才是向那種真正的世家在轉變”一個家族開始轉變成真正的世家的象徵,就是撇去表面的浮華,真正的開始沉澱底蘊,自己的兒子是有多蠢,才會輕視賈家。
許浩撇了撇嘴,什麼真正的世家,出了孔家,他就沒看到什麼真正傳承了千年的世家,如今的孔家也不是孔家的嫡枝了,雖然被也封為衍聖公,可是,卻是庶支,不過是強行過繼給嫡支的。“可是,父親,如今是賈家幫助那群京城來的對付我們”,言下之意就是,你再如何誇耀賈家,也改變不了,別人要對付我們的事實。
揚州巡撫沉默了片刻,眼睛眯了眯,事已至此,他也必須去會會這金陵的賈王史薛四家,究竟有什麼本事,居然敢和他作對。“明日空出來,陪為父去一趟金陵”。
“是”許浩他也想見識見識,金陵何以比得上他們揚州。
“大人,線人傳來訊息,今日,揚州巡撫動身去金陵了”林如海過來稟報道。
“去金陵?這個節骨眼,揚州巡撫為什麼去金陵?”戶部尚書把眉頭皺了起來,他看向林如海,金陵是龍興之地,賈王史薛四大家族的地盤,揚州巡撫這個節骨眼上去金陵可有什麼事兒。
林如海搖了搖頭,他也想不透。
“有沒有可能是去說服賈家,讓賈家停下援助之手?”刑部尚書道。
戶部尚書搖了搖頭,他想不透,想要說服賈家停下援助之手,就意味著讓賈家放棄林如海,可是,林如海的妻子是賈家唯一的嫡出女兒,據說十分的得寵,想要賈家放棄林如海,那就要有足夠的好處來打動賈家,可是,以他對賈家的瞭解,賈家正在努力讓自己的鋒芒隱藏起來,如若收了這個好處,恐怕,只會把賈家又暴曬在目光之下,他不相信,賈家會這麼做,不過萬事沒有絕對,如若揚州巡撫拿出來的好處讓賈家無法抗拒,舍棄了一個女兒,也不是什麼大事兒。
戶部尚書和刑部尚書兩人對視苦笑,揚州巡撫這才離開,他們就想了這麼多,如若賈家也不可信了,他們在揚州恐怕就真的孤立無援了。
“罷了,這事兒先放著,揚州巡撫離開了也好,方便我們操作”揚州巡撫不在,去見那個人相對容易許多。
許浩跟隨揚州巡撫來到金陵,看到金陵城的樣子,嗤笑道:“這金陵雖然是龍興之地,可是,和我們揚州比起來卻差得遠了,能和我們揚州相比的,也就只有京城了”。
“如若你不懂謹言慎行,就給我閉上嘴少說話”揚州巡撫的臉色耷拉了下來,揚州雖然繁華,可是,揚州的勢力也是交錯複雜,雖然這次因為京城忽然對江南下手,他們幾股勢力展示和睦起來,可是,也只是因為有京城這個外敵的前提,即使他們現在合作,也是彼此防著對方的,而金陵的四個家族,卻守護相望,賈家在京城中的勢力,王家和史家在軍中的勢力,以及薛家掙銀子的手段,相輔相成,如若不是甄家,這金陵城就跟鐵板一樣。
許浩抿了抿嘴,雖然依舊不服氣,但是,嘴巴卻安分了下來。
揚州巡撫的馬車直接行使到薛家大門前,許昭對外頭的小廝道:“去敲門”。
“是”小廝下了馬車,直接去敲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