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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樹體內枯枝殘葉堆了厚厚的一層,衛陽一踩腳下直沒到膝蓋處,空氣之飄蕩著枯枝殘葉腐爛的氣味。
抬頭望向頭頂,無數枯藤從頂上垂吊而下,粗大無比,錯落有序,彷彿形成了某種玄奧的陣法,玄妙而又詭異。微風吹過,搖擺不定,像是隨時都會從空中墜落,看得衛陽一陣頭皮發麻。
腳下踩著松軟的泥土,明顯有液體流動過的痕跡,枯枝殘葉裡隱隱散發著點點的生之氣,丹田內的不死樹在輕輕搖晃,彷彿在哀悼,又像是在為他指名方向。
衛陽略感應了一會,順著丹田內不死樹指引的方向緩步走去。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不遠處出現了一個人影。
那人身上披著寬大的黑袍,看不清楚容貌,他盤膝而坐,懸浮於半空之中,身前一個法寶葫蘆散發著瑰麗的光芒,在他的氣息牽引之下,緩緩地轉動,一股濃鬱得接近實質的生之氣從寶葫蘆口溢位,淡淡瑩綠的光芒籠罩全身。
正是丹王古天亦!
“你來了。”古天亦的聲音很是平淡,彷彿已經在此等候他許久。
衛陽眉毛一挑,語含譏諷:“真不好意思,讓丹王久等了。”
古亦天卻像是沒聽明白他話中的諷刺之意,緩緩站起身,瘋狂而又熾熱的目光緊緊盯著衛陽:“我等了十萬年,你終於回來了!”
十萬年?!衛陽一驚!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古天亦身如飄絮,緩緩漂浮到他的上空,衛陽藏與身後的手一翻,金針閃現,正欲攻擊,卻見從古天亦的身後幾道黑色的霧氣凝結成實質,瞬間將他捆綁了起來,身體緩緩懸浮於空中,與他四目相對。
古天亦從他的手上拿過金針,輕輕撫過,眼中光芒詭異莫名。
“這套金針是用月寒星石煉制而成,你忘記了嗎?當年,月寒星石是我親手贈與你的生辰禮。”
衛陽掙紮的動作驟然停止,猛然抬頭看向他,一覺詫異:“你不會是嗑藥磕傻了吧?!”
古天亦微微一笑,蒼老的臉龐上皺紋又深了幾分,看起來更顯醜陋。手抵於衛陽的眉心,一股熟悉而又陌生的晦澀氣息湧現,衛陽瞪大眼睛,一臉不敢置信。
只見古天亦的眉心處,一道神秘的符文閃爍著道道金光,使得他那張枯老的臉龐之上多出了幾分神聖的氣息。
那道符文,卻是與衛陽眉心處的符文一模一樣!
隨著古天亦的力量牽引,衛陽眉心一痛,神秘符文顯現,與古天亦的符文彼此交融,難解難分。
衛陽只覺得眼皮如同千斤重,緩緩垂下,意識漸漸模糊,隱約間,彷彿聽到了古天亦的聲音。
“睡吧,醒來之後,一切都會記起……”
…………
十萬年前,天風城。
“衛陽,衛陽……”
這急促的聲音一聲比一聲高亢,使得正在給人施針的衛陽眉頭皺起,毫不客氣地對著來人怒斥:“閉嘴!”
察覺到他眼中的怒氣,洛清風立刻閉嘴,同情地看著那名正乖乖坐著任由衛陽施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