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陣仗,自然引得許多人圍觀,裡三層外三層的,他們想離開還真不容易。
衛陽眉頭一皺,心猜可能是來這裡訛詐錢財的人,這種情況他見得多了。
雖然醫館是他開的,這麼圍著對醫館的名聲不好,但是他卻是分得清楚輕重,這事可以靠後或是讓龐大夫處理,如今最重要的還是司郡守的病。
“我們從後門出去。”衛陽果斷地轉身。
就在他轉身的那一殺那,眼尖的老婦人卻是看到了他,抬手指著他,聲音悲切中帶著憤怒:“就是他,就是他殺死了我的兒……”
所有人目光齊刷刷地看向衛陽。他們都是認識衛陽這位揚城最出名的名醫的,此時看向他的眼神有些微妙,議論紛紛。
衛陽腳步一頓,這麼多人看著,定然不能直接轉身離去。古人注重名節,若是處理不好,就算是有郡守護著,他這醫館,依然免不了被人砸的下場。
“你兒子是誰?”衛陽淡淡地問道。
既然一時半會走不了,那就以最快的速度將事情解決掉。
老婦人哭聲一滯,隨後嚎哭的聲音又往上提了好幾個分貝,那中氣十足的模樣,一點都不像是傷心欲絕的老婦人。
“牛娃,我可憐的兒啊,你好心帶這個惡人去你採藥的地方,卻沒想到這個歹徒的惡人將你殺害,棄屍荒野,這讓我們孤兒寡母可怎麼活啊!”
她一邊嚎哭,一邊大聲地嚷嚷著,身旁的年輕婦女也迎合地抽泣著,那模樣,當真是楚楚可憐,引人同情。
牛娃?衛陽眉頭一挑,他早就被人奪舍了,殺他的人並不是他。
可是,這事,他是百口莫辯啊。
“你說我殺了他,他有什麼值得我殺的?還有,你有什麼證據嗎?”衛陽平淡地問:“難道就因為我曾經跟他進山嗎?這個可不是證據。”
“這塊玉佩是在我兒的屍體旁發現的,難道你敢說這不是你的嗎?!”老婦人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玉佩,丟到了衛陽的腳邊。
衛陽一看,確實是他的玉佩,估摸著是牛娃偷襲他之時,他猛然翻身躲過的那會兒無意掉落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這又能說明什麼?我還說是他偷了我的玉佩呢!”
“我的兒啊,你活著命苦,死了還被人汙衊,你死得好冤啊!”老婦人幹脆不與衛陽爭辯,直接打起了苦情牌。
人們素來同情弱者,此時圍觀的眾人看向衛陽的眼神之中多了幾分譴責之意。
衛陽的眉頭一跳一跳的,顯然,已經到了爆發的邊緣,而一旁的徐管家擔憂自家主子的病情,心中也是怒意翻騰。
“來人,直接把他們給老夫拿下,拖到監獄裡關上幾天再說!”徐管家厲聲喝道。
幾名衛兵應聲,上次就要抓住老婦人,哪知老婦人力氣卻非常大,一邊掙脫開,一邊悽厲地哭喊。
“你們這些狗官,不抓殺人兇手,反而來為難我們孤兒寡母,這日子沒法過了,兒啊,娘這就來陪你!”
老婦人哭喊著,竟然一頭撞在了醫館的門柱之上,頓時倒地不起,生死不知。
“娘!”
年輕的婦女哭喊著撲在了老婦人的屍體之上,悽厲的哭聲讓人心酸。
而她身旁的小女孩卻像是被嚇傻了一般,定定地跪在母親的身旁,小小的身子微微顫抖,眼中閃過一抹與年齡不符的情緒,似在害怕,又似是傷心,更多的卻是無助與彷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