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性子狠厲陰鬱了些,但平常與白胥華待在一起時,卻是極會把握分寸的。
這一日自然也是如此。
只是他在出門的時候,遇見了送信過來的碧溪。
碧溪是將信揣在懷裡匆匆過來的,她垂著頭,因為要見到白胥華,面容還是暈紅的。
南長隱本對她是沒有什麼興趣的,只是他素來眼尖,隱隱約約看見了一些已經穿在懷裡的信封角兒,忽地生了好奇之心,便故意往碧溪身上撞了過去。
碧溪被他一撞,頓時往後跌去,她本已經發出了半聲驚叫,卻又被南長隱一拉衣袖,拽了回來。
只是她懷裡的信件,卻也就是這般落到了地上。
南長隱比起她更快一步,先撿起了信件,在手裡掂量了一下觸感,含著笑看向了碧溪,道:“怎麼這麼不小心,下次可要小心一些。”
他並沒有故意看裡面是什麼東西,只是這麼一掂量,心中便有了底,將信給了不知所措,紅著臉頰的碧溪,便匆匆離開了。
南長隱又待了幾日,便匆匆忙忙啟程離開了。
也就是在他離開的下一日,邊關那兒的探子傳來了信——
西涼出事了。
據聞,好像是西涼聖女與女帝生了嫌隙,女帝連夜派人圍剿聖女,直花了數萬人馬,方才清掃了聖女居處一般的女侍。
就在他們搜刮其他女侍的時候,一名兵士發覺了一處怪異所在。
說起來,這也是一件極其巧合的事情。
那位兵士平常就是個性子馬虎的,她搜刮一處所在時,一個不慎,便跌在地上,不知道怎麼的,竟然就跌到了一處深坑裡。
深坑之中,盡是人類挖掘的痕跡。
她心覺蹊蹺,連忙大聲呼救,引來附近的同僚,將她救了起來,接著,此處深坑便被上報女帝。
而女帝聽聞此事之後,便派了自己的心腹潛入其中,正捉了一位女侍上來。
此事只傳到這裡,接下來的事情,便徹底模糊了。
白胥華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便輕輕嘆了口氣。
——所有的劇情中,最重要的一點,現在竟然就已經到來了。
他現在幾乎判定了——那西涼的所謂女帝,怕根本便不是女帝本人,而是披了女帝的臉皮,以她的身份,作威作福的阮酥玉。
他一時之間,竟然是不知道該如何評價了。
只是再度疏遠了與景修然,明臺幾人的關系。
又是十二月到來。
白胥華半夜忽覺一陣心悸,他只覺得地上彷彿是在震動,連忙披了衣裳去外面檢視,便聽到了一道鐘聲。
當——
當————
那鐘聲沉而重。
不知道是從哪裡傳來的鐘聲,直叫人心口一陣悶痛。
白胥華尚且還好,他只是呼吸急促,腦海中傳來絞痛,最後顧不得地動,踉蹌地回了床前,跌在了床榻上。
他似乎一瞬間疲憊了下來。
本來藏在心底的記憶,被一下一下的鐘聲激蕩而起,幾乎是一瞬間,便把他帶回了曾經的記憶裡。
——這便是這鐘聲的作用。
也是所有劇情裡——最為重要的一環。
據聞在許多年前,呂國的宮中,便藏著一面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