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論楚國此刻混亂的局勢,單單是楚國皇位上的人,可能要換上一件了這事兒,便已經給了他們莫名的壓力。
——此刻楚太子殘疾的訊息,竟然還是沒有傳到他處去。
因此對於南國來說,此刻的楚國皇位上的人,隨時都有可能換成他們忌憚的楚子徽。
單說楚子徽給予他們的威脅感,便不比現在對他們動起了手來的西涼女國要弱。
他們幾分權衡之下,竟然覺得,只有燕國是比較好相處的物件。
畢竟燕帝年事已高,燕國太子如今也是年幼,若是他們能夠結盟,日後便是想要掌控燕國,也是一件可期的事情。
白胥華只坐在一邊,看著燕帝與南長隱一來一往的打太極,倒也沒有要插手的意思。
等到了最後,天將要亮的時候,這兩人才終於達成了一致。
——燕帝同意了南長隱的請求。
或者說——是他同意了與南國結盟,共同出兵對抗西涼女國,瓜分西涼國土。
他在做決定的時候,一直未曾看白胥華的神色,只到最後大局已定的時候,方才看向白胥華,帶著笑意道:“之前,倒是忘記為賢侄介紹這一位了。”
——燕帝與南帝歲數相差不多,若要論起血緣,他們還是遠親。
因此燕帝叫南長隱一聲賢侄,也是可以的。
他幾乎是瞬間便變了臉,道:“這位是我燕國國師。”
白胥華之前一直待在一旁。
他的位置,隱隱的,竟然比起楚帝還要高上一些。旁邊是層層珠鏈與紗綢,將他的形容模糊地藏在了後面。
此刻燕帝為南長隱介紹白胥華,因為程等到他自己出來,而是自己親自撩起簾子,側眼看向了南長隱。
南長隱本對於這位素未謀面的國師,是一點興趣都沒有的。
他之前一直處於南國,忙於各種鬥爭之中,對於其他幾國之中,隱隱約約傳來的訊息,也一直未曾放在心上。
——畢竟這些不是百分之百準確的訊息,有時候聽了還不如不聽。
既然如此,南長隱幹脆便不聽了。因此,他也就不知道,白胥華如今,已經是成了燕國國師的事情。
因此這一眼看去,他便愣在了原地。
甚至一直從容的神色,都變成了帶著一點莫名驚訝的喜悅。
他道:“原來是大人,諒臣訊息不通,之前不曾知道大人已經到了這個位置,因此也未曾大人備上賀禮。”
他連神色都溫柔了不少。
白胥華卻不知道這是屬於他的獨一份柔軟,但是因為曾經對於妖族之主的好感加成,此刻也未曾叫他再落個尷尬處境。
只是微微頷首,道:“許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