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垂下了眼睛,道:“我的確是發覺了一些的。”
既然發覺了,他自然便也動手去探聽。只是幾番探查,都未曾探出什麼來,反而還叫女帝起了警惕之心,在一次女帝宣召時,女帝甚至褪了衣物,站在他面前,問他——
可要入西涼宮中?
她眼裡含著盈盈笑意,蠱惑又妖媚,和之前給景修然的感覺完全不同。
連聲音都是極沙啞的。
她道:“朕對燕國國師很有興趣,聽聞大人也對那位國師有些心思,如若大人能引國師入我宮中——你便是對他做出什麼事來,朕也是不介意的。”
——但這些事情,便不必告訴這人聽了。
景修然將其他的事情坦誠說了,只對此隱瞞不提。白胥華聽了他說的,模模糊糊起了一個想法來,道:“西涼帝可有子嗣?”
“並無,”景修然道:“倒是女帝有一位妹妹,年紀尚小,卻已經有了一個孩子。”
白胥華道:“那段時日裡,可還發生了些什麼事,不管是大是小,你都與我說來。”
景修然微微一頓,他思忖片刻,道:“倒是有一件事。”
在女帝赤.身與他獻好之時,西涼宮中,還生了一件宮廷醜事。
說是女帝的一位男妃耐不住寂.寞,竟然是與女帝身邊的一位女侍私.通。
那一日,女帝去了另一位男妃那兒歇息,可惜半道上碰見了黑貓,叫女帝覺得不吉利,又不想轉道回去,便去了那位與女侍私.通的男妃那兒,卻不料正巧撞見了此等醜事。
女帝大發雷霆,不僅賜死了男妃與女侍,更是疑心病犯,將身邊人都換了一茬。此事鬧得實在是大,直叫宮外的人,都聽到了幾點風聲。
景修然本是不想說出來,讓這等腌臢事兒,汙了白胥華的耳朵的。但想了想,還是沒有隱瞞,將此事和盤托出了。
白胥華聽他說完,面上便露出了凝重神色來。他頓了頓,問道。:“她可是將身邊的人,全數都換了?”
“親近的那些,都是換了一遍的。”
景修然道:“我之後與女帝見面時,見到她身後侍奉的女侍,與第一次見著的都不一樣。”
“………………”
白胥華沉思片刻,低嘆許久,無力道:“那與男妃私通的女侍,葬在了哪裡?”
景修然微微一頓,不太懂白胥華為何要問這種事,只是仍舊回道:“據聞女帝大怒,剝下了她的臉皮,餵了狗吃………又將她赤.身.裸.體,直投到了亂葬崗中。”
白胥華越聽,便越發覺得自己的猜想真實。
——怕西涼女帝此刻,已經不是原來的那位女帝了。
而是………改頭換面,換了一個頂著她的臉和身份,假佔著這個位置的人。
他若是未曾記錯,在原本的情節之中,女帝分明是個極念舊的人物,不然,她也不會想要保下真真與她寵愛的男妃發生了關系的安離。
這樣的人,又怎麼可能會因為一件女侍私.通男妃的事情,而將身邊所有的親信都發落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