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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胥華卻未曾去接她的話。
他微微垂下了眼,輕輕撫了一把那絲滑的衣裳,只頓了頓,便道:“替我著衣吧。”
素淡的白衣被折疊起來,單薄綢緞裹在身上,層層疊疊,將人緊緊包裹起來,更顯華美尊貴。
白胥華實在是太白了。
他似乎比起雪白的裡衣還要白上一些,整個人都好似一塊通透的白玉。
被最外層的玄色衣裳一襯,更顯冷若冰雪。
幾乎叫人目眩神迷。
他少穿這般尊貴的衣裳,如今國師祭服穿在身上,只叫人覺得神秘尊貴,恍若九天神明。
這一身的金銀玉飾,全不叫他顯得世俗凡濁,而是更顯得華美出挑。便好像是被諸人供起的神像,極盡美麗,卻有沒有半點人情暖氣,只能叫人帶著畏懼之心遠遠參拜,卻不由有凡人近他諸身帶褻瀆之心。
實在是叫人看上一眼,便會痴怔下去。
饒是這段時日裡,已經逐漸習慣了他容貌盛美的諸位近侍,此刻都難免顯出痴態,阮酥玉更是看得眼中一片春水漣漪,面龐羞紅,真心實意地贊嘆道:“師父………真好看呀。”
白胥華對她微微一笑。
阮酥玉頓時便更是神魂顛倒,她聽到白胥華對她道:“今日實在特殊,你便好好待在這兒,可好?”
自然是………好的。
這樣的人提出了要求,又叫人怎麼樣麼能狠心拒絕?
阮酥玉痴怔許久,等到白胥華揮袖虛劃,似是從虛空之中,取出長劍,佩於腰上,方才終於回過神來。
白胥華卻已是隻留了她一個背影。
阮酥玉恍然生出一股他要離去,直叫她再也抓不住的恍惚之感。
這股感覺好像是某種徵兆,直叫她忽地生出了慌亂之感,她匆匆追趕上去,便見到白胥華行至宮外,上了三十二人合抬的大轎。
層層染墨白紗層層垂落下來,叫人看不清楚其中人的形容模樣。
只是見到那道正襟危坐,端正嚴謹的身影,便已經能知曉,這人該得是如何的絕代風華。
轎起。
白胥華穩穩坐在其中。
素衣玄紋的侍從行在身前,女子發髻高挽,面戴白紗,懷抱花籃,男子玄衣銀繡,手捧長劍在前,
他們都是精心挑選的童男女,一個個都有極美麗的容貌,在宮中培養許久,禮儀都是極佳的,行起路來,女子婀娜,男子英武,叫人看在眼中,簡直像是天上而來的仙家出行。
但就算是這般的人,也只配為國師引路。
車架行出宮中,街道兩旁,已有百姓整整齊齊跪在兩旁,浩蕩侍衛在前開路,童男童女為引,甚至在最前方,還有燕帝的車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