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胥華自己又花了些時間,將國師的東西弄了出來,一些藏的深的,系統便主動幫忙,幫他導了出來。
鮫人的分量實在是有些多,白胥華皺著眉頭收拾好了,便因為身體上的舒適感覺,而生出了倦意來。
系統還緊緊貼著他,源源不斷地將溫暖的感覺送到白胥華身上,更叫他覺得疲憊。
“如果真的累了,便歇一會兒罷。”
系統只從背後擁抱著白胥華,白胥華看不到他的神色,他實際也有些疲憊,只猶豫了一二,便道:“你過一會兒,便叫醒我罷,可要記得,別錯了時辰。”
系統應了下來,他等到白胥華睡去了,方才小心翼翼地換了一個姿勢,將白胥華全數籠在了懷裡。
外邊天已經亮了。
泥土的濕氣混著花香一起湧了進來,系統起了幻境,將白胥華全數籠罩進去,叫他不會被鳥鳴,也不會被外邊洩入的光線喚醒。
這一日的雨,似乎是預兆了些什麼。
白胥華尚且在睡眠之中,另一邊的國師,便重新出現了病情的反複。
彼時身體還被葉驚鴻掌控著。
他勉強應付了葉十七與燕帝之後,便自己一個人待在屋裡,等到他推開窗戶,叫細細的雨落到他身上時,四處的傷口便又痛了起來。
細密的,不斷的疼痛,從身體各處升起,似乎是要最外邊的皮肉都剝下來一般。
葉驚鴻被忽生的疼痛激得痛哼一聲。
他實際上還是不清楚這具身體的情況,此刻忽然生出疼痛,便揭了衣裳,拆下白紗,檢視身體疼痛的來源。
那是一片片月牙一般的傷痕。
沒了白紗的束縛,鮮血便流了下來,葉驚鴻幾乎瞬間便察覺到不好,他尚且沒有來得及將身上的白紗裹回去,一陣極尖銳的疼痛便從腦海之中生起,簡直要將他整個人都劈成兩半。
葉驚鴻悶哼一聲,便倒在了地上。
他掙紮著想要起身,卻見雙.腿.緩緩長在一起,皮肉上生出了薄薄的膜一般的東西,鱗片緩緩生了出來,卻稀稀拉拉,看著極其醜陋。
那原本修長美麗的青色鮫尾上的玉雕一般的鱗片,此刻已經缺了大半,葉驚鴻只是動了動,便又察覺到有許多鱗片脫落。
他痛到幾乎失去神智,只用最後的一點力氣,狠狠將尾巴抽向了一旁的小閣。
………………
白胥華尚且未曾休息多久,宮裡便又來了人,神色驚惶,甚至還帶著淚痕,求他入宮去看國師。
白胥華身上的痕跡還未曾消去,他披了衣裳,便與那人一起入了宮。
國師已經不在床榻上了。
他被重新移到了水池之中,身上溢位的血幾乎要將他身旁的那一片水染紅了。
燕帝守在他旁邊,看著國師的模樣,幾乎要落下淚來。
他的頭發本還是有些黑色的,此刻也已經變作了雪白一片,看著幾乎老了十來歲,像是個老頭子的模樣了。
燕帝見到白胥華,便匆匆迎了上來,他道:“先生之前為他診治,可是看出了些什麼來?他如今這到底是如何了?難道真的是——”
燕帝說到一半,便已經說不下去了,白胥華緊緊皺著眉頭,神色格外冰冷,他未曾回應燕帝的話,只是上前幾步,跳入了水池裡。
——國師的情況果然是與之前一般無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