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他真無情,能狠心叫他冒險去爭那九五尊位。
對那些與他素不相識的百姓,卻是極悲憫,想為他們求一個英明帝王。
兩人一路上,便不再說其他的事情,到了武安王府,已經有人備好了熱水茶點,楚子徽送白胥華去了洗浴之處,又親自為他去尋藥膏。
等到他從自己屋裡把藥膏拿來,白胥華已經入了水,烏黑的長發浮在水面上,莫名顯露出一種極豔的美麗。
楚子徽與白胥華隔著一扇屏風,他將裝著藥膏的玉瓶放在屏風後的小幾上,低聲道:“你洗浴出來,便記得將藥膏抹上。”
白胥華將頭發攏了攏,沉默片刻,方才帶著點兒遲疑道:“……這到底是要抹在哪兒?”
楚子徽動作一頓。
他聽著屏風後傳來的隱約水聲,心中的又閃過了什麼,相比之前要清晰許多,竟是叫他隱隱有了一些想法。
他道:“常人做完這種事情,都要受些痛的。”
楚子徽聲音變輕了,他道:“你未曾感覺到不適麼?”
白胥華微微一頓,道:“未曾有。”
楚子徽這下已經確定了某個念頭,他繼續道:“胥華以前……未曾做過這事兒麼?”
白胥華這次沉默了一段時間,方才道:“……嗯。”
楚子徽道:“那你怕是不知悉,雲雨之事,男女之間也就罷了,男子間,若是處理不當,可是要病上一段時日的。”
他頓了頓,又大義凜然道:“此事旁人不好知曉,你又不知該如何做……你若是信我,便由我來為你上藥罷。”
若白胥華當真是個什麼都不知曉的,此刻怕已經要猶豫不決起來了。可惜他到底不是表現出來的那般,對這檔子事情一無所知。
因此他一瞬便明白了楚子徽打的小心思。
但卻也並沒有阻攔的意思。
他半晌未曾回答,叫屋裡的氛圍也變得有些沉默。
楚子徽等了一會兒,未曾等到回應,便道:“胥華可是……不信我?”
還未等到白胥華回答,他便又道:“你昨日……尚且可以信那景修然,我本以為你我好歹相識許久,你也對我……是極重要的友人。”
卻不曾想到,白胥華竟然是如此不信他,這種信任,甚至比不過一個昨夜應才相識的景修然。
白胥華隱隱有一種自己是個負心人,而楚子徽便是被他辜負之人的錯覺。
他頓了頓,等到楚子徽說完了,便不再沉默,開口道:“你自然算得我的友人。”
他頓了頓,方才帶著猶豫道:“……但此事……”
——但此事,與他來說,還是過了一些。
楚子徽心中極清楚這一點,他溫聲將白胥華的話打斷了,道:“我既然是你的友人,這等事,卻也還是做得的。”
“且你昨日方才中了這藥,景修然與你共處一室的事情,其餘人大多都已知道了。若今日你不好好處理一二,病了下去……”
那所有人,就都該知道他與景修然——行過那事兒了。
此事實在是超過了白胥華的承受範圍。
他只頓了頓,便道:“……此事,旁人都已知曉?”
語氣中有一點難得的驚恐之意。
楚子徽道:“昨日你先去了偏殿,我本想去尋你,卻被父皇攔住了。”
他頓了頓,方才道:“那景修然是於我之後去的,他明面上說是乏了,去歇息一會兒,可之後一夜不回,又叫了茶水點心,自然是誰都知道他去了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