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知道,金元到底下了什麼藥。白胥華不繞圈子,直接詢問他道,“你想做些什麼?”
金元輕輕眨了眨眼,顯出一分意外的可愛來,他道:“我想和你一起。”
“放心吧,不是毒。”他的聲音漸漸變得輕而柔軟,“只是讓你睡一覺,一點也不會痛的。等到你醒來,就都會好了。”
他聲音徹底落下的時候,白胥華就察覺到一股迅猛而強烈的倦意朝著他侵襲過來,他撐著調好了身體資料,才讓身體陷入了昏迷之中。
雖然身體陷入沉睡,他的意識卻依舊是清醒的。白胥華無法用眼睛檢視情況,便直接讓系統把整個天牢的投影都顯示了出來。
整個天牢都被禦金刀把持著。
這些楚帝親衛們的年紀,每一個都極為年少。他們中間,甚至極少出現弱冠以上年紀的人。
這實在是極其古怪的事情。
不過現在卻也不是追究這一點的時候,白胥華放大了自己所在區域的投影,只看了一眼,就被驚住了。
“他還真準備廢了我的手?”
白胥華有些啞然,他之前那般說,不過是為了替了紅袖,卻不曾料想,金元竟是真的準備廢了他的雙手。
他本還以為,這人對他是有些異樣心思的,現在看來也不盡然。
但倒也不失有另一種可能。
他此前曾說紅袖沒了他便不能再跳舞,若是他廢了雙手,不能再彈琴,對紅袖便是沒了用處。
自然也就會被舍棄。
他如今已經確定,這些人並非是沖著南長隱一事來的了。
怕是楚子徽的兄弟,動了什麼歪心思。
一名奴僕模樣的老婦領著一名醫者,匆匆走過幽深迴廊,進入天牢之中。
不消多時,白胥華便察覺到手腕上傳來一陣涼意。
他將視角調到自身周圍,便見金元已經細細解開了他手腕上的布巾。
醫者在將一點無色藥水塗抹在他手腕上。
“我平日裡,只會將人雙手砍斷。”金元道:“挑斷筋脈卻是不怎麼熟悉的,你可要小心些。”
醫者一直沉默,並未做出什麼回應。他從進入天牢到現在,都未曾敢抬起眼睛,甚至直到現在,都不敢去看白胥華的臉。
他取出一柄柳葉小刀來,找準了位置,便靈活的下手,找準筋脈,一挑而斷。
白胥華本已經做好了疼痛的準備,卻不料那小刀劃開他手腕時,他竟是半點痛感都未曾有。
一時不由怔住了。
難道是那醫者抹在他手腕上的藥水有什麼奇效?
但再珍貴的藥,也不該有這般效果。
“是你做的嗎,”白胥華敲了敲系統,“修改了我的身體資料?”
系統小聲承認了,他說:“這樣很疼的,要是您不喜歡,等到您的手恢複了,我就把資料改回來。”
“不用了,”白胥華忍不住笑了起來,“你做的很好。”
系統被他的笑聲迷的暈暈乎乎,羞澀地把自己團成一團。如果他有身體該多好,系統這麼想,這樣的話,他就能一直把宿主保護得好好的了,而不是在他受傷的時候,只能調低他的疼痛數值。
白胥華看不到系統在想些什麼。
那醫者挑斷了他雙手筋脈,又將傷處敷上藥粉,用幹淨的白巾包紮好。
等到他與那老婦一同離開天牢,白胥華便緩緩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