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傷了。”他的聲音輕而模糊,卻帶著一股讓人畏懼的病態感覺,“不能鎖上。”
金元將另一隻鐐銬扣在了自己手上,對白胥華道:“走吧。”
對比之前面對紅袖的態度,差別對待十分明顯。
禦金刀悄無聲息地來了,又悄無聲息地走了。等到他們最後一個人也出了門,紅袖方才出聲:“今日閉門謝客,都回自己屋裡去,婉娘幾個與我來。”
奴僕去摘了掛在外的燈籠,等到關了門再看,人卻還沒散。有姑娘白著臉蛋,眼裡晃著淚珠,卻不敢說出什麼來。
紅袖帶幾人回了後院,又用飛鴿傳書,將訊息傳給了楚子徽。
鴿子撲稜稜地飛了出去,幾位平日裡極不起眼的奴僕也紛紛領命,往使館方向去了。
白胥華出了春滿樓,就被金元帶上了一架馬車。
這位年少的禦金刀首領,兇名赫赫,此時卻顯得很是體貼溫和。
他幫白胥華上了藥,包紮好了手腕傷痕,甚至還極溫柔地詢問他平日裡的用度喜好。
白胥華只是沉默,並不回答。
金元看上去可不像是個正常人。
他的面龐還很稚嫩,年齡應該也不大,卻已經有了如今的地位與身份。
這一點,便告訴了白胥華不能像是對待尋常人那般待他。
馬車一路走著,外面的禦金刀騎著馬,安靜而死寂。
白胥華讓系統掃描了一圈前進路線,發現有些不對勁,終於出聲了。
他道:“你要帶我去哪裡?”
“去天牢。”金元眯著眼睛,一副極歡喜的模樣,他說:“我帶你去回家。”
回家?
他竟是把天牢那等地方當做家?
白胥華沉默了一瞬,道:“你平日起居是在天牢?”
“是的呀。”
金元高高興興地回複他,他說:“你不要怕,天牢其實好極了的,並不是他們傳言的那般可怕。”
白胥華無話可說。
天牢在外人眼中自然是極可怕的,裡面關押的牢.犯,要麼是朝廷官員,要麼是尋常大牢管不住的兇神惡煞之輩。
進了天牢,再想出去,可就難了。
難到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