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開門的奴僕見過許多大人物,此刻卻也微微色變。
禦金刀到場,原本遍佈歡聲笑語的春滿樓頓時沒了聲響。
甚至連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大楚的禦金刀,便像是明.朝的錦衣衛,在官員百姓之間兇名遠揚。
禦金刀中出了一人,他臉上並未罩著鬼臉面具,露出極稚嫩的面容來,看起來不過十七八歲的模樣,眼神卻是極其森然的死寂。
他緩緩道:“非春滿樓中人,給爾等一炷香時間,離開此處!”
這人的嗓音極其沙啞,就像是被砂礫劃過一樣,幹澀而低沉。
他一出聲,那些歡客便紛紛鬆了氣,還有些不懂事的,被親友捂住嘴架著帶走,不過片刻時間,人就走了個幹淨。
隨著沉重的“吱呀”一聲,春滿樓的大門狠狠關上,將所有的秘密聲音,都鎖在了裡面。
領頭的禦金刀這才看向眼前諸人。
他掃過那些神色僵硬的姑娘,守在一邊的奴僕打手,開口道:“將你們的主事人叫來。”
不敢有人違逆,甚至沒有人敢多問一句,轉頭就有人匆匆去後院,去尋紅袖了。
在春滿樓的人眼裡,他們的主子,似乎就是每一代的花魁。權利與賬務都握著花魁手裡。如今要找主事人,自然就去找紅娘子了。
白胥華自然是第一時間就發現了春滿樓的不對勁。
他有系統給他提示,卻依舊不急不緩,吃了幾塊點心,用了一點茶水,慢吞吞等著人來。
不過片刻時間,紅袖那邊就傳來了慌亂的人聲,那來喚人的奴僕也是被嚇的沒了方寸,一邊奔跑,一邊高呼“出事了”,白胥華當機立斷推門出去,往紅袖那邊去了。
於是紅袖被告知禦金刀圍了春滿樓後,剛出院子,便見到了等候一旁的白胥華。
她微微一怔,便反應過來,道:“並非是你的那事,快些回去,若是沒人回來,你便不要出聲。”
白胥華卻微微搖頭,他道:“我身有武藝,若出了什麼事,我也好攔著些。”
他還有句話沒有明說,紅袖的身份並不尋常,身邊自然也是有人護著的。此刻情況不明,若是逼出了她身邊高手,對許多事都會有影響,不如叫他去,也好處理一些事情。
此時情況緊急,紅袖來不得多考慮,她想了想,也覺得還是帶白胥華去更放心些,便匆匆應了,往前樓趕去。
禦金刀可謂是兇名赫赫,她只怕自己來遲一步,春滿樓中的人就失了性命。
白胥華便這麼與她匆匆前往,所幸他們到前樓時,前樓只是氣氛緊繃,尚且沒有出事。
紅袖拂開周身的人,到了最前邊去,正與那禦金刀首領對上眼睛。
她一絲氣喘都無,只是額頭出了一層薄汗,汗濕的發絲貼在臉上,也只顯得她更加嫵媚了些,全不叫人覺得張惶狼狽。
“敢問諸位來此,可是有什麼事?”
她一到場,本來有些惶惶的眾人便都安穩了。
白胥華隱藏身形,在眾人最後面,他有意收斂氣勢,安靜地隱藏在黑暗之中,一時竟是沒有幾人能發現他。
領頭的禦金刀道:“我們接到了個訊息,聽聞春滿樓中藏了要犯,因此前來搜查。”
他一說要犯,在場中人,就有許多想到了前段時間剛被紅袖帶回來的白胥華。
他身份神秘,氣質出眾,便如那九天之上的仙人。
叫人一念便是想到了他。
這一點微妙的神色變化,並沒有逃過禦金刀的眼睛。
他微微一拱手,道:“我乃禦金刀首領金元,若春滿樓此刻交出那要犯,春滿樓便與今日此事毫無牽扯。”
這便是一個承諾了。
雖然還不知到底作不作數,但是到底十分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