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答應下來,就安靜地去整理資料了。白胥華又轉而來應付南長隱,他道:“你身邊可有擅蠱的人?”
南長隱道:“我家中應該有這類人物,這次出門急了些,便只帶了些尋常人。”
他心中起了念想,便不再遮掩身份,只大大方方回答。白胥華只做毫無所覺的模樣,道:“既然如此,你離去時,便把那蠱毒帶上吧。”
南長隱道:“你不要麼?”
能拔蠱者,極其稀少。照他看來,白胥華能拔蠱,怕是對蠱毒也有一些研究,怎麼能放過一隻難得的蠱蟲?
白胥華已經將他腰間的傷處上好膏藥,細細包紮好。此時他已經從地上起身,坐到一邊,開始處理自己手腕上的傷口。一邊處理,一邊冷淡道:“這可不是什麼好東西,不能留在樓裡。”
南長隱又忍不住道:“這到底是什麼蠱?”
“…………”白胥華蹙著眉,他沉默片刻,才終於回答道:“此蠱名叫牽絲。”
他將自己知道的東西全數細細告知,之後又道:“你將它交給那擅蠱之人,她自然便知道該如何處置。”
說話間,他已經將自己腕上也纏好了白巾,此時對南長隱道:“我看不見,不好動手。你將這些東西都處理了,若是不嫌,便先穿我在偏房裡放的那身衣裳,褻褲褻衣我都未曾動過。”
南長隱微微一頓,似乎現在才反應過來一般,竟是微微臉紅了。
他再看白胥華這般冷淡漠然的神色,又似乎從其中看出來了些其他的東西,低聲應下,再不多說。
白胥華進了裡間,在床榻上坐了一會兒,方才嘆了口氣。
“果然是他。”
系統整理資料整理到一半聽到這麼一句,條件反射地應聲:“嗯?”
“沒和你說話,你安心做事,不用搭理我。”
系統有點委屈地應了一聲,他其實想說的是,有些事情,其實他完全可以告訴他的——他一直有時間,也不會耽誤整理資料。
白胥華沒有意識到系統的那點小情緒,他將被血染髒了的外衫脫下來,搭在一邊的架子上,一邊上了床榻,還不忘給南長隱留了些位置。
南長隱此人,果然還是他熟悉的模樣。只是性子還沒有當初那般狠辣,多了些尚還青澀的天真柔軟。
但是涼薄本性卻已經初現端倪。
就好似他之前為他拔蠱時,以自身做餌,割開手腕,以血做引。
在拔蠱之後,南長隱卻並未注意他手上傷勢,甚至連關懷也未曾給予一句。
還是不夠。
白胥華合上眼,這連夜風波確實是損耗精力,他不再多思想,便睡了過去。
第二日醒來時竟然已是午時。
白胥華起身時,並未發覺自己身邊有什麼異樣,他瞥了一眼架子上的衣物,那袖袍上的血跡已經被清洗幹淨,此時衣物也已經幹透了,看著毫無異狀。
他穿好衣物,又用不知何時放到屋內的洗漱用具清洗一番,便將東西放到一邊,等人來收拾,自己在屋裡繞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