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年帶著他繞了一大圈兒路,在這裡徹底安靜之後,才帶他回了這裡。
楚子徽原本就是在這裡看熱鬧的,卻對他起了興趣,因此才會將這裡清場。
白胥華只看向窗外,在楚子徽眼中,卻是他不想面對自己。
只那位故人的聲音,便已經讓他厭惡至此?
楚子徽垂下眼,道:“……既然如此,你我便是朋友了。”
“我名楚子徽,字……佩弦。”
白胥華終於又看向他。
他的神色一時更加複雜,楚子徽細細分辨,卻只能察覺出其中的一分隱忍。
這是為什麼?
他剛剛說了自己的字,佩弦,佩弦。可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還是說那位故人——名姓中也有似“佩弦”的字?
白胥華只看了他數息,便恢複如常,道:“我名白胥華……未曾取字。”
怎麼會有人不取字?
這可實在是……極有意思。
楚子徽道:“既然你沒有字……我便叫你胥華吧。”
白胥華微微一頓,他看向楚子徽,語氣像極了嘆息:“……隨你吧。”
一夜過半,白胥華方才起身離開。
楚子徽送他離開,在他臨走之前,似是偶然想起了什麼,問道:“胥華覺得……那阮酥玉如何?”
白胥華頓了頓,道:“世俗嬌縱,附庸風雅。”
“世俗嬌縱,附庸風雅?”楚子徽將這八個字唸了一遍,又低低道:“她可當眾對你表白心跡……願得一人心,白首不分離。”
“你竟不動心麼?”
白胥華挑起一個冷笑,他只要做出笑模樣,便是有一等一的豔色。
他對楚子徽道:“這一句,並非是她所做。”
說完這一句,他便拂袖離開,一路再未回頭。
楚子徽本還想派人送他,卻未想到白胥華離去的方向,竟然是直往中庭。
“他……知道?”
楚子徽有些怔怔,他想了想,就笑了起來,不再多事。
春滿樓中能飲酒的地方,只一處前樓。
他雖然遣散眾人,但是卻掩不住風中酒氣。
他怕是早早便猜出了這事什麼地方,當真是極細心聰明瞭。
楚子徽這般想著,便召來疤臉女子,對她耳語一番,便準備直接在此處歇下了。
可惜他剛派出疤臉女子,轉眼就有人匆匆趕來。
那人手持金色手禮,慌張地對楚子徽耳語一番。
楚子徽便只得無奈起身,帶著他那一幹鐵.血侍衛,悄無聲息地自春滿樓中離開了。
白胥華一直關注著楚子徽的舉動。
楚子徽離開春滿樓時,他也剛剛回到屋裡。
畫角不知何時回來的,她滿臉淚痕,白胥華推門進去時,她還在細細嗚咽。纖纖與碧潭,還有其他幾位姑娘,正在低低安慰她。
“……怎麼哭了?”
白胥華剛剛推門而入,便這般詢問,他還走了沒有幾步,便見畫角像是乳燕投林一般,直撲到了他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