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連忙說:“別,千萬別。”他往床頭的方向挪了一下,然後推住了許朝的肩膀。許朝見沈一不應允,便也就沒有強迫。
醫生來查房,日常來看沈一恢複情況,他在床上躺著,醫生檢查了腿還有腹部,最後說恢複的聽好的。許朝在房間裡沒說話也沒動,坐在旁邊也不知道想些什麼。
待醫生走後,許朝有些打趣的笑:“不想讓我看,讓醫生看到了,我還不是看見了。”
沈許朝捏著沈一的下巴:“之前還大言不慚的說想要和我上床,生了個病學會害羞了?”
沈一有些尷尬,幹笑了兩聲:“大夫還沒走遠呢,帶回病房裡其他的人回來怎麼辦?總是要估計下臉面不是。”
許朝自然是沒理沈一,他看著許朝的臉,最後竟然上手摸了兩下,緩過神來,便用手捏他的臉,他自然是意識不到,這裡面過分的親暱。
兩天以後,江離出院回了家。許朝一同陪著,也沒了去醫院的理由,白天上了班,夜裡便回到家同江離一起,他日日面對著江離,心裡確實不耐煩的,他總是試圖催眠自己,告訴自己明明那麼喜歡江離,不可以想別人,可就在那個和江離一同生活的家裡,那個床上,江離就躺在自己身邊,可伴隨著情慾他不可抑制的想著沈一,甚至想要立刻趕去醫院,把滿腔的壓抑全部發洩在沈一的身上,或者只是抱一抱他也好。
從前他只是覺得沈一圖錢,他喜歡沈一的身體,這會他卻意識到,只怕是自己的心都在他身上了。可他能怎麼辦呢?江離是自己年少摯愛,又為自己付出了這麼多,他的心底矛盾越來越多。
表現在面上,就是自己對江離更加的好了,只要江離表現出自己喜歡什麼,他總是讓賀助理提前訂好,他抽時間陪江江離去看音樂會,去看站展,甚至和江離一起見了他的朋友,無論江離想這麼秀恩愛,他都滿足,他勸說自己,你的心一定要放在江離這裡。
可這所有看似平靜美好的一切,都隨著沈一的一個電話,分崩離析。
沈一說:“許朝,我出院好幾天了,別苑的被子我都曬好了,這幾天我導師送了我家裡的特産。”他頓了頓,最後好似下定決心一般說:”所以,你要來我這吃一頓飯嗎?”
他靜靜的聽著手機,小心翼翼的等著許朝的回答。那邊傳來的聲音不帶任何情緒:”做你該做的事兒,飯就免了吧,先把自己洗好。“
依舊是那盞暖黃色的壁燈,許朝進門的時候,沈一還在吃飯,餐座上幾樣家常小菜,還有一道糖醋小排。沈一見許朝進了門,踏著拖鞋走過來,幫他把包放好,然後回到桌子上繼續吃飯。
“我還沒吃飯,你可能要先等下。”沈一開口。
莫名其妙的許朝對沈一說:“你自己吃的還怪開心的?”
沈一疑問試探:”要不,我給你也添一副碗筷?”
許朝勉為其難的答應。
屋子裡面的窗子都開著,夜風吹進來舒服的要死,沈一大概早就洗好澡,頭發在燈光下順的要命,愈發顯得整個人清秀溫潤。他的周身都散發著幹淨的氣息,不知為何這一頓飯竟然許朝吃出了家的感覺。
床上的時候,許朝要解沈一的睡衣帶子。
沈一用手抓著帶子,面漏難色,然後有些為難的問:這次不脫行嗎?我小腹上手術的疤有點醜。”
許朝居高臨下的看著沈一,用手摸了摸他的頭發,片刻以後冷笑:“不行。”
許朝直起了身,就戲謔的看著沈一顫抖著解睡衣的帶子,半推半就,許朝沒了耐心,猛的抽開了他解開一半的腰帶,一把將他推到床上。
沈一覺得有些難堪,雖然作為男的有兩道疤痕並不算什麼,只是他知道許朝對情人要求還是比較嚴格的,他車禍這一遭,手術的時候留下的疤屬實難看。
他只得閉上了眼睛,把臉轉向了一邊,睫毛都在顫抖。沈一還是有些放不開,便用手捂住那傷疤,用了十足的力氣,甚至連腿都蜷縮在了一邊。
許朝沒有耐心,用力把沈一壓在身下,用手按住了對方的手腕,用力的往兩邊掰:“別捂,讓我看看。”
沈一不鬆手。許朝用力把他的雙手壓在了頭頂:“別動,老實點。”
沈一覺得每一秒都很難捱,許朝的目光從上一直看到下,冰涼的好像沒有任何溫度,他以為他會出言嘲諷,結果卻不是,許朝卻親了親他的傷疤,最後移到了他顫抖的睫毛眼角。
他聽見他在他耳邊說:“你捂什麼啊?不醜的。”
沈一從來沒i在形勢上有過快感,每次他都覺得痛的要死,可這次不是。許朝對他確實出奇的溫柔,他不在只是顧及著自己,他還顧念著沈一,第一次他覺得原來兩個人在一塊肌膚相親真的是一件很美好的事兒。
他沉溺在這場酣暢淋漓的床事裡,眼前是一片失了神的水霧,他本能的靠近這個埋藏在自己心底裡十幾年的人,用盡了最後的一絲力氣去吻他,他知道他不喜歡親吻,所以那吻只落在他的下巴上。
許朝確實一頓,然後低下了頭和他接吻,唇舌交融,讓人失神,直到最後沈一連叫都叫不出,他看著自己上方的許朝,只能發出貓一般的叫聲,微弱細小,完全不似他的聲音,然後便被洶湧的好似萬丈海浪的快感,捲入海底,無法動彈。
沈一累極了,大腦一片空白,只能用俯耳才能聽見的喃喃:“許朝……許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