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皇也被他們殺掉了！
……
按理說西班牙人這些天主教徒在意教皇的生死也就算了，荷蘭人是新教徒，教皇死了應該彈冠相慶才對啊。很抱歉，從歐洲傳來恐怖訊息已經完全壓倒了之前的教派仇恨，不管是天主教徒還是新教徒都明白——降臨在教皇頭上的死亡隨時可能降臨在自己頭上。
“世界末日……”
“啟示錄中預言的偉大日子……”
“異教徒這麼囂張，世界真的要滅亡了是吧……”
“哈利路亞，哈利路亞，哈利路亞……”
這幫亡命之徒一下子變得虔誠起來，耶和華、耶穌、瑪麗亞在天堂不知道打了多少個噴嚏，然而很顯然這一家子沒工夫關照這群突然虔誠起來的“信徒”，無論西班牙人、荷蘭人唸叨多久，都沒有任何神跡發生。反倒是明國軍隊一天天強大，取得了一個又一個驚人的勝利的訊息，不斷地傳到馬尼拉，這可是比直接打死更嚴重、更殘酷、更漫長的折磨……
“投降吧……”薩比尼亞諾曼利克德拉臘這麼說。
“投降吧！”卡瑞爾雷尼爾茲那麼說。
然而他們派去投降的使者都被打了回來，帶回來的訊息分明是“殺了那麼多中國人，說投降就投降了？”和“投降也行啊，讓我們殺掉等量的泰西人。”薩比尼亞諾曼利克德拉臘心說如果真的按照他前任、前任的前任殺華人的數目，這馬尼拉的西班牙人豈不是要滅絕，而卡瑞爾雷尼爾茲倒是覺得還好，畢竟他殺的華人，相對來說比較少。
然而卡瑞爾雷尼爾茲迅速陷入更深的恐懼——你說殺華人殺的少，明國人不承認怎麼辦？或者他們說“行啊，那麼我們就放過你的手下，就要你的人頭怎麼樣？”這樣自己的手下全部被明國人收編了，他自己卻死了，這怎麼辦？一連幾天，卡瑞爾雷尼爾茲都做了自己的腦袋掛在一棵樹上隨風飄蕩的噩夢，嚇的他魂不附體。
所以……所以只能逃到遠離馬尼拉的原始森林裡躲避追殺了是不是？卡瑞爾雷尼爾茲動過這個念頭，然後被迅速否決了。呂宋島的土著人並不是善茬，當年牛逼轟轟的麥哲倫就死在這附近的一圈，這要是自以為躲藏好了，結果被一大幫子土著人圍攻致死可就太慘了。
所以……唯一的辦法就是加固馬尼拉的城防，讓它不那麼容易被攻破，消耗遠道而來的明國人的糧草和彈藥，把他們從戰場拉到談判桌子上。然而加固城防這件事，西班牙人和荷蘭人數量不夠，土著人又不怎麼好用，至於那些碩果僅存的華人？這敢用？萬一到時候把城防的弱點報告給明國軍隊怎麼辦？
卡瑞爾雷尼爾茲眼珠子一轉，計上心來——造謠，拼命地造謠！
“你們聽說了沒有，你們國家裡的將軍、王爺們把你們視為海外的棄民！”
“你們的將軍、王爺、領主們，嫉恨你們在海外不用給他們繳納賦稅和田租！”
“他們要殺過來，把你們捉回去做農奴！”
“只有跟著我們走，才能避免這場大災難！”
應該說卡瑞爾雷尼爾茲的謠言其實算是上路子的，畢竟“海外棄民”、“死了活該”是乾隆的思路，當然新時間線上乾隆怕是永遠也出不來了，而在呂宋島的華人中，不少和鄭家有生意上的往來，訊息靈通後，各種謠言的影響力大大的下降，華人們還是願意相信本國的軍閥而非紅毛人的。
然而這不夠，遠遠不夠，當昊天教的信仰傳入馬尼拉周邊的時候，華人們的覺醒才算真正開始，不過就實際情況而言，他們也就剛剛達到“半睡半醒”的狀態時，聯合艦隊已經打過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