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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新阿拉伯帝國的扶植下,巴達維亞蘇丹國大破暹羅國主力,繼而殺入阿瑜陀耶城,屠城七日,伏屍數十萬,宮殿、寺廟付之一炬……當這些慘烈的事情發生的時候,資訊也在飛速地傳播開來。
處於“黑暗時代”,國力衰落不堪的柬埔寨在阿瑜陀耶城陷落後第十二天得到了訊息,部分人為西部強鄰暹羅國倒了黴而幸災樂禍,但更多的人則感受到長期、深重的恐懼。
處於“鄭阮之爭”狀態的安南國在阿瑜陀耶城陷落後第十八天得到了訊息,這種碾壓式的武力展示直接影響了鄭、阮兩大陣營的關系,但要說這兩大勢力會因此精誠團結共同抗擊外敵?想都別想!
地處東南亞內陸,交通不便的寮國瀾滄王國,由於交通不便利,到第三十六天才知道訊息,不過瀾滄王國的頭頭們倒是比較淡定,反正他們早已習慣了“弱者”的地位,誰牛逼就給誰納貢,乖乖當小弟就是。
早在寮國瀾滄王國得到訊息之前,也就是阿瑜陀耶城陷落後的第二十三日,臺灣安平縣城得到了訊息,那些被收編的荷屬東印度公司成員普遍目光呆滯、表情複雜,他們普遍慶幸“跳對了船”,否則夾在兩大勢力沒錯,這時候他們對荷屬東印度公司的評價早就是“弱者”)了之間,弄不好比死都慘,但他們對自己投靠的這一方是否能戰勝越來越囂張的巴達維亞蘇丹國,以及背後的阿拉伯巫師,並沒有十足的把握。
在阿瑜陀耶城陷落後的第二十五到第三十天,福建、浙江、南直隸等地陸續得到訊息,隨後“如何抗敵”成了最大的議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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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鄭氏三巨頭”商議國事時最壓抑的一場會議,因為三個人分明感到某種壓倒性的威懾,這種感覺,就算在當年親自上船跳幫和一眾海盜勢力火併的時候都沒有過。
荷屬東印度公司敗亡的事情,對鄭家來說更多是經濟上的損失,而且由於貿易上的重新分配,這損失還是補的回來的,但南洋崛起一股比荷屬東印度公司更加強悍、更加兇蠻、更加不講理的勢力則是“鄭氏三巨頭”無法接受的,按照那個新崛起的什麼巴達維亞蘇丹國的擴張勢頭,何止貿易被斷,怕是本土都保不住!
“這‘天方奇人’果然怪招疊出,之前在廣東、福建露的只是冰山一角啊……”鄭鴻逵震懾於那誇張的描述,更因這些新崛起的對手與毛雄輝勢力的相似性而感到驚恐——像,太像了!都有能飛在空中的“舟船”,同樣是極致的船堅炮利,而以少勝多的能力更是完全一樣的可怕,這些人該不是同一個師父教出來的吧?
“鄭氏三巨頭”中年紀最輕的鄭芝豹則有其他的想法——“依我所見,這‘天方奇人’如此囂張,怕是一個暹羅國不能滿足其胃口,若是戰火燒到福建來,怕是生靈塗炭,十室九空,不如早早地與安南國聯手,低價賣與武武備,讓他們打去……”
應該說鄭芝豹多少有點後世“代理人戰爭”的思路了,但這一提議卻被他大哥鄭芝龍直接否決——原因很簡單,因為連暹羅那樣的大國都抗不住一招兩式,安南這種“小邦”能做什麼?更不用說“天方奇人”完全可以繞開安南國,直奔廣東福建而來,你再怎麼扶植安南也只能白白打水漂。
鄭芝豹語塞,支支吾吾地說自己只是想把戰場放在地盤之外,否則“天方奇人”放起妖霧來,人都是成千上萬的死,到時候兵源、賦稅什麼的大受影響,而此刻的鄭芝龍則微微一笑,做胸有成竹狀:“那群惡賊繞得過安南國,繞得過瓊州麼?”
鄭鴻逵、鄭芝豹一下子明白了,這大哥就是大哥,想事情就是周到,瓊州那邊可是有一大群從南洋逃過來的海盜,都屬於鄭氏旗下的勢力,考慮到瓊州的地理位置,“天方奇人”和他們的走狗要大舉入侵廣東、福建,就不能坐視這個島嶼不在自己手裡,至於那些海盜彙報的在瓊州發現桂王這個未確定的事情,倒是也可以用作誘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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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鄭芝龍等人商討在海南島打代理人戰爭,順便坑桂王一把的時候,在鄭成功作為大本營的寧波府,延平侯正在口述,而幕僚奮筆疾書中。
鄭成功現在和毛雄輝在利益上繫結在一起的,這不僅僅是因為經濟上的利益,更是因為在政治、軍事上,鄭成功無法和毛雄輝對抗,更不用說這“域外天魔鬧南洋”的事情持續發酵後,延平侯深知自己的力量無力對抗傳說中的“域外天魔”,這時候唯一有可能對抗、甚至擊敗“域外天魔”的吳國公勢力,自然成為了某種意義上的“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