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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場中，卞辛楣和徐耀祖正在奮筆疾書，當然他們並非落筆在卷面上，而是在打草稿。
以毛雄輝現在的科技力量，造出鉛筆並沒有太大的困難，但他現在控制的範圍內並沒有大儲量的石墨礦存在，所以産量其實很受到限制。因此這次科舉考試仍然是毛筆……確切地說是改良版毛筆為主，這些統一形制生産的毛筆頭部比傳統版本細的多，更適合寫較為細小的字，而用於書寫的墨水也不是黑色——沒錯，這是土製版本的鞣酸亞鐵藍黑墨水，隨著在空氣中氧化會逐步加深色澤。
至於紙張……由於生産規模的擴大和工藝的改進，對於這些需要大量草稿演算的考場倒確實可以敞開供應。而現在卞辛楣和徐耀祖面前都擺滿了寫滿“天竺算符”的草稿紙，而這倆學渣也面臨著相似的問題——為啥算了好幾次，每次答案都不同啊？
如果說卞辛楣和徐耀祖正一臉懵逼地看著幾個不同的結果，然後試圖重新驗算結果又多出一個結果，懵逼程度持續加深的話，那麼鄒二狗則是在仔細地檢查算出的結果，盡可能確保全部正確。要知道“初級考試”的後半部分，也就是“文科”成分含量較高的那一部分，寇進那廝擁有較大的優勢，所以鄒二狗必須在前半部分把優勢確立起來！
而當鄒二狗正在“精益求精”之時，寇進則在最後一道他無法確定答案的題目前駐足不前。根據他之前的經驗，理科的題目不同於往往有自由發揮餘地的文科題，那真就是“一就是一，二就是二，錯一點都不行”，而如果他這道題沒有做對丟了分，到時候必須要在文科考試中發揮的特別好才能壓住鄒二狗一頭！
……
許久……許久之後，當表示考試結束的鐘聲終於響起，一切挫敗、鬱悶、欣喜、成功、爭鬥、算計都不得不告一段落時，各種更為久長的情緒也蕩漾開來，然後一項嚴格的命令被執行了下去——隔絕來“備考大學堂”的考生和沒來的交流，讓他們分開來準備明天的考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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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石頭城。
洛英翻閱著一疊理科初級考試考卷，剛剛過去的數個時辰裡，以夏允彜為首的考官和批卷教師們忙的不亦樂乎，幸虧這是有確定標準答案的理科試卷，在人數足夠的情況下，批改起來是比較快。而昊天教聖姑手裡這些考卷是專門挑出來的最優秀的一批。
“嗯哪，你覺得這兩份那個更優秀呢?”洛英把鄒二狗和寇進的試卷交給了毛雄輝，後者藉著油燈的光芒看了一會兒之後做出了評判：“各有千秋。”
洛英“噗嗤”一下笑了：“嗯哪，我家大將軍倒是好，剛才說的四個字基本資訊含量為零。”
毛雄輝“嘿嘿”笑了兩聲，然後正色道：“怎麼可能資訊含量為零呢，這裡面明明說頭很多好不好?你看這個姓鄒的和這個姓寇的，表面上理科考試分數差不多，但具體的風格卻有所不同，比如說鄒二狗很‘穩定’，而寇進不‘穩定’……”
洛英思考了幾秒，把話題引到不久前寇進蒙到大陸漂移上：“你認為鄒二狗在同樣的情況下會想到這些麼?”
毛雄輝說：“可能性不大，畢竟鄒二狗是個‘實在’的人，他並不會去主動思考那些‘玄之又玄’的東西，而是安心地去做好眼前的事情。而這……”鎮江侯斟酌著詞語，“足以說明他與寇進不是一個發展方向的，等到初級考試之後，我們或許可以在他倆身上做一個試驗……”
洛英又思考了幾秒，猜出了毛雄輝的意圖：“你是想把鄒二狗培養成‘具體工程的負責人’，而寇進是‘新興課題高階研究員’，是這樣麼?”
“知我者，我家小姑娘也……”
“那你是否考慮過他們倆的自我預期？鄒二狗還好，畢竟出身低隨遇而安，而寇進是為了家族興旺才來考試的啊，後者是把‘我要當官’四個字寫在臉上的，這種人當什麼‘高階研究員’怕是動力不足，出工不出力……”
“放心，敬請放心，蚊子再小也使肉，寫作‘高階研究員’讀作‘課題組組長’從來就沒有什麼問題。而且……”毛雄輝露出老謀深算的神色，“寇進其人好奇心極其旺盛，這很容易利用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