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鼈拜的王八殼子成肉醬了!”
“鼈拜是個沒卵子的慫貨!”
“殺進天津城,活捉鼈拜!”
“他奶奶的……混帳東西!現在保住天津城要緊,以後再和你們這群龜孫子理會……”氣的夠嗆的鰲拜一邊策馬狂奔,一邊時不時地扭頭看著後方。他現在的希望是後面追的不要太緊,這樣他就可以從逃逸的援軍手裡奪過天津城門的控制權,而不至於讓後面的追兵一起跟著進了城。但“人要是走了背運,喝口涼水都塞牙”,鰲拜赫然看到一大票三藩反賊那邊的騎兵正揮舞著馬刀嗷嗷叫著追殺過來。
“生擒鰲拜!”
“抓活的比死的值錢!”
“先入天津城者佔大頭!”
“殺……啊呃?”
那麼有氣勢的“殺”結尾卻轉了音是因為反擊到了,深黑色、沉重的鐵箭如同鐵色的利刃,在亢奮的三藩聯軍騎兵中“切”出一條凹陷出來,有多少反賊當場斃命其實是次要問題,鰲拜要的效果是嚇退,好讓這群屬狗皮膏藥的不要再煩他入城教訓奸賊,而這個目的顯然是沒有達到……
“抓住鰲拜賞銀一萬五千兩!殺掉鰲拜賞銀七千兩!”
“殺一個真滿洲兵賞銀一百兩啦!”
隨著王屏藩這邊不斷提高的價碼,剛才被嚇的有些露怯的騎兵們再次膽肥起來,鰲拜見勢不妙,忙吩咐手下多射幾排箭,讓這群要錢不要命的知道厲害,應該說第三波箭雨過後反賊方面的追兵是消停了,但是海寇……
“殺鼈拜!”
“剁王八殼子!”
“王八腦袋燉肉湯!”
“……”鰲拜看了一眼碼頭的方向,那排山倒海、氣貫長虹的數萬人大沖殺場景,讓“大清第一巴魯圖”都産生了“泰山崩於前,人力怎能擋”的絕望感,而且這種絕望感在目光投向天津城門時繼續深化——
“畜生!是誰把城門點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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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極度憤怒、恐懼、瘋狂的狀態下,做事往往是沒有什麼邏輯可言的,若是用後世喜聞,那就是“石樂智”。
而天津城南門的爭奪戰中,分明出現了嚴重的“石樂智”現象——攻佔城樓的援軍試圖關閉城門,把鰲拜的嫡系擋在外面,但鰲拜留在城裡的軍隊外加沖到城門口的精銳顯然都不幹。一番昏頭昏腦的亂戰過後,一堆原來用於守城的火油罐被扔在城門洞裡,然後被抬槍給點著了……
以開始的火勢要摧毀木鐵複合結構的城門需要一段較長的時間,但城外的精銳看著城頭的援軍(現在叫他們叛軍也沒啥問題)正如同砍瓜切菜一般地殺著留守軍隊(主要是綠營兵),看那動靜還試圖用石塊堵住城門內側,一個個都發了狠,逼著炮灰以十幾人為一組抱著原先用來修築工事的原木撞門是基本操作,不過他們顯然低估了富含樹脂的原木的易燃程度。
由於有了更多的燃料,天津城南城門的火勢一發不可收拾,熾烈的火焰和翻騰的黑煙一方面暫時“逼退”了試圖從南門進入的鰲拜軍隊,另一方面也讓剛剛佔領天津城內的“援軍”覺得大勢已去。能做出戰場上臨陣脫逃決定的他們顯然不憚於棄城而逃,當然在逃走前,誰也沒忘了先撈上一把。
看著城內騰起的、越來越多的濃煙,聽著身後越來越近的喊殺聲,“大清第一巴魯圖”長嘆一聲“也罷”,然後做出了一個非常“英(心)明(如)神(刀)武(絞)”的決定——
“……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先保住老命,才能為我大清蕩平賊寇……快撤!這天津城……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