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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金乘日、樸範昌知道破開漢城城門的利器,其原型竟然是他倆送給大清的,不知道會作何表情。當然了,這兩個貨的腦袋早就被盛京城頭的烏鴉啄成了枯骨,而在不存在亡靈魔法的位面裡,骷髏頭顯然是沒有發言權的。
自從皮島海寇得到“升棺發財”之後,大量沿海城池被炸開城門、洗劫一空成了遼東清軍的心病。早在何洛會時期,清軍中的“有識之士”就想仿製這種破城利器,但由於皮島海寇們往往在佔據了城外絕對優勢後才使用棺材車,所以沒有完整的樣品,仿製走了許多彎路。結果到了葉克書時期,由於金乘日、樸範昌的作死能力太高,清軍直接繳獲了五輛棺材車,仿製更是順利。
現在,一輛加大、加重號的棺材車就向著漢城北門得城門洞慢慢接近,城樓上的抵抗在如此厚重的物品面前甚至不如撓癢癢。隨後是悶雷般的爆破,效果比原型要差,但也炸爛了城門,擁堵的石頭向後崩潰,硝煙未散,就是第二輛棺材車上,再次爆破後,北門徹底洞開了。
“殺啊!活捉朝鮮王!”
“七日不封刀!”
“隨便搶!隨便殺!”
當震耳欲聾的喊殺聲傳入城內,漢城守軍,或者更確切地說,是躲在漢城內部瑟瑟發抖的朝鮮軍隊,其心情是崩潰的……快!實在是太快了!一個時辰前,他們還沉浸在明國援軍到了的喜悅之中,不少人還跟著王儲大呼“殺韃子”,結果現在城南的明軍還在慢慢地陸續入城,城北的清軍倒是一股腦地蜂擁而入!
“殺……跑啊!”
“給我擋……擋不住啦!”
“饒命……我投降!我投降還不行……呃……”
朝鮮軍隊的崩潰比想象中還要快,倒戈的速度更是創了記錄,問題是現在倒戈似乎晚了點,而且進城搶東西這件事,顯然是人越少,平均每人得到的越多!於是乎大批臨時倒戈的朝鮮兵丁遭到了無情的屠殺,僥幸未被殺的則裝作自己彷彿之前就是朝鮮僕從軍一樣,迫不及待地加入了燒殺搶掠的行列。
有道是“麻雀雖小,五髒俱全”,李氏朝鮮再怎麼貧弱不堪,漢城作為王京,那好歹也是各種(朝鮮水平意義上的)豪門大戶、鉅商大賈、官僚貴族、王親國戚的聚集地,他們的深宅大院在和平時期對於老百姓或許可以說是“不可逾越”的,但在戰時面對紅了眼的清軍及僕從並沒有什麼卵用,當然這些“肥羊”還是有存在的價值的——它們在一定程度上減緩了清軍控制全城的速度,而這對於乙邦才、趙應元來說,非常的重要。
“見過廢的,沒見過這麼廢的!什麼朝鮮國?改名叫草包國還差不多!”黑麵武人趙應元拎著鬼頭大刀,罵罵咧咧地帶著兵一路向北行進。他們首先遭遇的不是清軍,也不是朝鮮僕從軍,倒是一群趕著南逃的漢城富戶、官僚,不過趙應元也注意到朝鮮王和王儲似乎並不在其中。有那麼一段時間,趙應元還以為“朝鮮王雖然沒啥本事,好歹也知道君王是表率,不能臨陣脫逃,我趙爺爺敬他是條漢子”,結果後來發現根本不是這回事——朝鮮王哪裡是不想跑啊,分明是王宮被圍了,跑不掉而已!
盡管以無論以明的標準還是清的標準,朝鮮王宮也就一個爵爺府邸的標準,但在一群更加寒磣的建築物包圍下,還是鶴立雞群……應該說雞立鵪鶉群的。現在的王宮已經被黑壓壓的人群圍的水洩不通,這些人明顯分為兩個派系——“監工”是清軍,“苦工”是朝鮮僕從軍。
無論是“監工”還是“苦工”,他們的目的都是活捉朝鮮王李倧和王儲李淏,外加把王宮徹底掠成白地。在許諾的巨額金銀誘惑下,無論是宮牆還是宮門都顯得如此脆弱。而在此刻的王宮內,慫了幾十年的朝鮮王李倧倒是為自己想好了退路——他把衛兵暫時交給李淏,自己帶著幾個死忠太監穿著破爛衣服,從暗道逃生。
按理說這標準的“金蟬脫殼”之計,成功率並不低,但朝鮮王李倧顯然嚴重高估了當初挖掘密道時的保密程度,於是乎他和幾個死忠太監剛從密道出來,聽到的就是一陣獰笑和刀劍鏗鏘的聲音,李倧腦袋嗡的一聲,就看見身邊的太監腦袋與身體分了家,然後就是不由自主的體弱篩糠、屁滾尿流,被粗繩子捆了。
你問還在宮內死守的李淏對他爹自作聰明結果被抓了現行一事有何評價?事實上是沒有評價,他現在自己的命是否保得住還成問題呢,哪裡還顧得上他爹?真正讓現在的李淏鬱悶的是無論怎麼許諾“打贏了就重賞”,衛兵們的戰意依然每況愈下,倒是那些太監、嬪妃、宮女由於利益繫結,一個個“陪著大王一起上西天”的態度挺堅決的。李淏暗罵衛兵都是牆頭草,而衛兵這邊已經謀劃著在外面用原木把門撞開前活捉王儲,獻給大清以求活命了。當然這一“識時務者為俊傑”的計劃還沒進入實施階段呢,一堆變節者的密謀就被密集的炮聲給打斷了。
“一號到一百號兩斤半炮,轟!一百零一號到兩百號兩斤半炮,準備!……很好!再轟一波!火銃手,前進!”
喊話的是劉三四,已經晉升到參將的他可謂是軍中的新星,手下數量雖不算太多,但火力特別的強大。兩百門兩斤半炮輪番射擊,開啟一條血路後火銃手前沖是標準戰法,看起來簡單,但目前只有鎮江侯的軍隊能有足夠的財力把這套戰法練到嫻熟。
在被密集的鐵球炮彈轟擊的那一刻,清軍和朝鮮僕從軍的反應可謂高下立分——前者知道躲避,知道撲倒,知道如何減少傷亡,後者先是被嚇呆掉,然後開始沒頭蒼蠅般的亂竄。但前者的好運氣到此為止,因為比炮彈密集的多的火銃鉛彈,隨後而至。
“砰——砰——砰——”
“啊——唔——啊——呃……”
這一回的鉛彈之雨對於清軍和朝鮮僕從軍,非常的“公平”,一方面足夠密集,不好規避,另一方面鉛彈動能夠大,披甲不披甲反正都是死。剛才還有幾分“豪氣”的清軍也陷入了和朝鮮僕從軍類似的恐慌狀態中,而更致命的還在後面——火銃手上銃刺後aaagh沖鋒。
從火銃手+長矛手過渡到純火銃手,技術含量是增加了,但“操作”反倒更簡單粗暴了。尤其是裝備了頭盔、胸甲、護頸和鐵面,防禦力超過巴喇牙護兵的火銃手更是如此。用後世的遊戲屬術語說,這幫家夥太op了,遠端是強力adc,近戰又肉的一塌糊塗,這讓對面用頭來打?
當然強力裝備只是硬體,高昂的作戰意志才是軟體。而現在沖在最前面的葛二五、葛八六部隊就是硬體軟體雙牛逼,其中尤其是以華大魚、孫四羊等人為甚——
“俺殺了二十一個啦!”
“才二十一個,老子都二十五個了!”
雖然鎮江侯的軍隊已經不按照割取敵人首級數目來計算軍功,但士兵私下的“殺敵數量攀比”依然屢見不鮮。華大魚、孫四羊的殺敵數目一直咬的很緊,就算其中一方暫時佔據優勢,另一方也會迅速趕上。
對於殺敵殺到滾瓜爛熟的華大魚、孫四羊等人來說,清軍和“韃棒子”從見面的那一刻起就是死人了,他們無非是費點事,把這個“死”字“刷”一下落實而已,但對於被他們“刷”的清兵、朝鮮兵來說,這些人和吃人的妖魔也沒有什麼兩樣,至於在總算發現點“生機”的王儲李淏看來,則是另外的畫風——“天兵,果然是天兵!”
古代中國對於周邊小國有絕對的優勢,往往以“天朝”自稱,“天朝的兵”簡稱“天兵”,沒啥問題(當然了,“天朝的使者”簡稱“天使”,也沒問題……)。對於朝鮮來說,上一次日本入侵把他們揍的連媽都不認識,恰恰是明朝的“天兵”幫助他們收複了失地,可惜到了後金崛起的年代,陷入王朝末期綜合症的明朝“天兵”不在。至於現在這一批還打著明朝旗號的軍隊到底是忠臣還是篡位者的爪牙,對於李淏來說都不重要,他確定的是,看來今天不會死掉或者被虜廷抓了,這已經夠了!
“開門!把天兵放進來!”
果然是“牆頭草,隨風倒”,剛才還謀劃著擒獲王儲送給大清的衛兵,現在一個個“忠誠無比”,把不得把外面殺“叛軍”如殺雞,宰清兵如宰狗的強悍援軍放進來壯膽。隨著被撞的扭曲變形的宮門慢慢開啟,猛然間一陣喧囂的馬蹄聲由遠及近,明白過來是什麼事情的衛兵們,把開了一半的宮門duang地一下又關上了——
“大事不好啦!好大一狗票的蒙古騎兵……殺……殺過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