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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
對於毛雄輝來說,他現在最希望得到一是陳德的主動聯系,二是馬逢知的主動求和。畢竟前者算自己半個恩師,後者在舊時間線上是個搞事的二五仔,對大清的忠誠度和當初他對大明的忠誠度一樣,基本等於零。但事實上他還沒收到這兩者的主動聯絡呢,荷屬東印度公司的費恩範沃肯倒是搶了先。
“嗯哪,商人果然是商人,嗅覺靈敏,且無節操。”這是洛英對此事的評價,然後她問毛雄輝——“大型戰船、四十八磅炮之類的是這些亦商亦盜之人吃飯的本錢,怕事不會輕易賣的,那麼我們到底能從他們手裡得到什麼?”
毛雄輝的回答很幹脆:“硫磺。”
“你是說臺灣……現在還叫大琉球或者福爾摩沙北部的硫磺資源麼?”洛英點點頭,畢竟她也知道在黑火藥三種組分中,就屬硫磺最緊俏、供給缺口最大,而臺灣北部的硫磺礦在整個中國的儲量都是數一數二的,如果荷屬東印度公司願意提供倒是個不錯的買賣。當然出於她對阿裡木奧薩馬勢力的擔憂,她還是增加了一個附加的條件——提供南洋、中東的情報,尤其是和“神秘的阿拉伯巫師”有關的那些!
費恩範沃肯在得到回信之後,好好感嘆了一番“果然同行就是冤家”,他說的顯然是“明國女巫”對“神秘的阿拉伯巫師”的戒心,不過感嘆歸感嘆,只要是賺錢的生意,什麼做不得!
相比於費恩範沃肯找到了新的財源和合作夥伴,可以慢慢彌補回之前的損失不同,陸九龍、林三虎這樣的倒黴蛋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了,他們在杭州灣“冬季大狩獵”中損失了大批的船隻和嘍囉,經濟損失更是慘烈不堪,至於彌補損失?呵呵,海上打不開局面,陸地上值錢的那是馬逢知的,你們兩個想搶,也不問問為啥馬王爺三隻眼?
走投無路的陸九龍、林三虎由於惹不起馬逢知,合計了一下把打劫的目標定在了費恩範沃肯身上。有道是“強龍不壓地頭蛇”,那紅毛人頭目再怎麼船堅炮利,現在也在我大清的地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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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飯桶、廢物、渣滓、蟲豸!打仗如同拉稀,內訌倒是起勁!居然敢在我馬某人眼皮底下火併,真他奶奶的不想混了!”
沒錯,這就是馬逢知聽說杭州城外的碼頭爆發大規模火併後的第一反應。由於這地方真是“眼皮底下”,迅速集結大軍前去鎮壓,陸九龍、林三虎被捉了個正著,至於費恩範沃肯,帶著死的七七八八的殘部,乘旗艦“布裡藤”向海上逃竄。
盡管陸九龍、林三虎極力聲稱是因為發現“姓費的紅毛人與毛賊暗中勾結”才突然發難,“為我大清除奸”,而且從那些紅毛人沒來得及帶走的“贓物”也證明瞭這一點,但馬逢知還是非常的惱火。這年頭的海上奸商,哪個不是腳踏幾只船的,紅毛人一邊和毛賊做生意,一邊和自己做生意並非不可接受,而陸九龍、林三虎這兩個鼠目寸光的狗賊把這事情直接搞黃了,紅毛人跑了,到時候他要買各種船隻和武器裝備,找誰要去?
馬逢知命人把陸九龍、林三虎打了個半死,由於還需要這倆草包廢物為自己賣命,又不能真正地打死。然後他就為這武器採購渠道犯了愁,雖然除了紅毛人之外,他還可以自己讓工匠做一些,向毛賊那邊買一些,但畢竟前者成本高、質量差、週期又太長,至於後者……怎麼說也是敵對關系,小規模地採購一直在做,大規模的……不太可能啊。
然而鎮江侯就是那種“化不可能為可能”之人,在費恩範沃肯逃跑後第十三天,毛雄輝的震(推)懾(銷)船隊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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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些軍閥以為直接購買武備比自身生産武器更劃算,沒錯……這就是他們為何停留在軍閥階段的主要原因。
一個有能力統一全國的強力政權,必須有自己完善的一整套軍工體系,就算一開始經濟拮據,自主生産成本較高,那也不能為了便宜就依賴於購買。軍工製品如此,民用貨色也如此,如果沒有足夠的工業基礎打底,而嚴重依賴於境外的貿易供應,這些的人就算勢力再大,再有錢,也只能算是“買辦”。
而對於現階段的鎮江侯勢力來說,把周邊其他勢力全部“買辦化”,恰恰是最佳的來錢路徑。
正因為如此,當聽說杭州碼頭發生大規模火併的時候,毛雄輝的態度是“這陸九龍、林三虎真是最佳第六人、第七人”,而當傳來“費恩範沃肯在瀝海所尋求庇護”的訊息時,毛雄輝的表情可以用“笑逐顏開”來形容。
費恩範沃肯的失勢,不僅意味著他沒法繼續腳踏兩只船,而只能專心地和毛雄輝(或許還有鄭成功)做生意,還有一點就是毛雄輝可以趁機擴大對馬逢知的貿易規模,至於馬逢知同意不同意?揍一頓就同意了!
由於派去杭州府的戰船編隊比去定海的規模更大、火力更強、人數更多,而馬逢知的水軍比施琅的更弱,所以姓馬的態度非常“溫和”,幾乎是要跪舔的那種“溫和”,然後各種軍用、民用的買賣做的也很順利。
馬逢知的如意算盤無非是自己作為最大的進貨商,壟斷性地大批購入毛雄輝的民用産品,再透過以較高的價格出售給商人,賺取差價,而這其中的利潤有相當一部分可以用於購買軍工産品,雖說沒指望拿著毛雄輝的兵器打敗毛雄輝,但在大清的軍事體系中作為軍閥自保是完全足夠的。他的這種“徹底的買辦姿態”毫無疑問是聰明的,但這種聰明也直接宣告了他治下的自主軍備生産和大批手工業者的死刑。
“你們購買的越多,我們獲得的資金就越多,我們獲得的資金就做多,新科技研發的就越快,科技水平越高,生産出來的貨物質量就更好,售價就越低……最終,你們土地上的所有工業都會被我們所擊垮,你們的市場也會被我們佔據,而隨後是慢慢推進,還是一波平推,就完全看我們的心情了……”
以上正是毛雄輝和洛英的“陽謀”,明明是個圈套,可馬逢知等人還是伸著脖子進去。當然經濟上的積累和滲透是長期的事情,短期內的收益,還要看銀子和物資上的收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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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東方有一句老話叫“知足者常樂”,費恩範沃肯在之前一直以為是東方人懶惰的證據,但真的當他意識到自己能力的極限的時候,倒是在一定程度上認可了這句話。
當他帶著死剩的一百來人,開著破損的“布裡藤”號倉皇出逃的時候,那時候的感覺真心不如當初沒有被“韃靼人將軍”找到,而當他好不容易逃出了清國的勢力範圍,卻發現受損嚴重的“布裡藤”號開始進水下沉,只能找港口停下尋求庇護的時候,那真的是砧板上的肉,萬一鎮江侯乘機撕毀協議,痛下殺手,他馬上就得見上帝去。不過非常走運的是,鎮江侯並沒有就此落井下石,至於之後針對“韃靼人將軍”的貿易路線是不是完全落入其手這件事,此刻的費恩範沃肯是沒有什麼資格去考慮的。
當“活下去”成為一種奢望,那再怎麼不講理的條件也是接受的起來的,更何況鎮江侯的條件並不誇張,依然是硫磺生意而已,至於要繼續為“明國女巫”蒐集南洋、中東有關“阿拉伯巫師”的事情,他該能要求啥,照著去做就是。
在瀝海所修好,裝載了大批搪瓷、“青鱗”、絲綢、布匹、陶瓷等大宗民用物品的“布裡藤”號,在早春的寒風中揚帆起航,向著福爾摩沙駛去。鎮江侯顯然不擔心他就此一去不複返,而事實上如果費恩範沃肯現在敢在福爾摩沙逗留太久,無論是加龍長官還是弗瑞特裡克科伊都能讓他生不如死,所以……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老老實實地跑船掙錢,是他目前最明智的選擇。
明智的選擇帶來可觀的收益,這句話用在費恩範沃肯身上最為合適,他這一船貨色在熱蘭遮城買出個好價錢,而隨後他也確實蒐集到了鎮江侯所急需的,大批大批的硫磺。至於有關“阿拉伯巫師”的訊息,他一直在盡力地蒐集,卻始終發現資訊太破碎,而且匪夷所思——最誇張的訊息是有人說這幫人已經佔據了巴士拉、巴格達等大城市,揍的奧斯曼帝國前來鎮壓的大軍找不到北,但這樣的訊息雖然有“爆炸性”,卻嚴重缺乏證據,如果就這麼空口瞎說給“明國女巫”的話,後果怕是不太好。
因此費恩範沃肯在從熱蘭遮起航前幾天一直在蒐集有關“神秘的阿拉伯巫師”的實物,功夫不負有心人,盡管“彈殼”和白色輕金屬物件不容易買到了,但是……“從巴達維亞運來的阿拉伯秘藥”?很好,要的就是這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