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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界上的大多數事,都是會者不難,難者不會。
譬如說毛雄輝還記得兩年前在虎口寨,名不見經傳的格爾泰、翟洪就能追著他砍,而現在,就算是赫赫有名的平西王吳三桂也拿他沒轍,這當然不是因為敵人變弱了,而是自己的勢力強得太多了!
同樣的道理也適用於打撈沉船一事,吳三桂覺得清理十艘裝滿石塊的大型漕船很難,那是因為他的思維侷限於用繩子綁住沉船往上拉的模式,但毛雄輝知道,對於這種在吃水線下被鑿出大洞,但整體結構、尤其是甲板並未破壞的船隻來說,最有效的打撈辦法是——往船艙內打氣!
在毛雄輝所來自的年代,一根長塑膠管一臺大功率氣泵就可以完成往船艙內打氣讓沉船浮起來的工作,而十七世紀雖然沒有塑膠管,但是用皮革縫制的管子一樣能用,畢竟能做出不漏水的皮囊、還有充氣後可以幫助渡河的皮筏子的皮匠並不少,至於大功率氣泵,其實有一個功能上類似的玩意——風箱啊……
因此在吳三桂軍隊一臉懵逼的注視下,那些看似沉重的沉船在一堆“呼哧呼哧”的大風箱作用下慢慢浮了起來!浮起來的漕船很快被拖到岸邊,而運河中央的主航道逐漸被清理幹淨。當最後一艘沉船被清理幹淨之後,毛雄輝的戰船就可以肆無忌憚地繼續向北進攻,再加上防守嚴密的陣地,這分明是把長途奔襲打成了短程攻防戰。
而在短程攻防戰中,毛雄輝依然穩穩壓著吳三桂一頭,這種壓迫不基於任何陰謀詭計,而是標準的大力出奇跡。
再在四月初十到四月十四這五天內,吳三桂試圖火攻兩次,夜襲三次,聲東擊西四次,詐敗試圖誘敵深入兩次,全部以失敗告終,損失極為慘重——這種慘重不僅僅在於兵力上的消耗,更在精神上的吃癟,平西王非常鬱悶地發現,毛雄輝根本對“計策”要麼是一竅不通,要麼是不屑一顧,反正他就是這麼穩紮穩打正面照死裡懟,而自己偏偏還打不過他!
無計可施的吳三桂最終還是派使者與毛雄輝交涉,還說武寧郡主的失散多年的兄長已經在己方陣營。結果那使者被毛雄輝剁了,腦殼當炮彈發射了回去,而這腦殼上還釘著一個用紅漆寫字的鐵片“本宮沒有投降韃子的哥哥,你若把他的首級這麼當炮彈打過來,本宮求之不得!”
平西王收到“書信”後眼珠子突了出來,自言自語了一堆邏輯混亂的廢話。話說從和毛雄輝接觸以來就一直在打擊他的三觀,這個對手不僅僅是“能打”而已,更可怕的是“不按套路”!他現在寧可對付一千個李自成也不想對付一個毛雄輝,更不用說還有同樣不按套路的朱倫瓔!
平西王把使者的人頭連同鐵片一起交給湯若望,讓大神棍和被忽悠的五迷三道的朱倫奎一起想想對策,結果很快得到了彙報——朱倫奎看到血肉模糊、還被炮火燒的半焦的使者首級外加要砍他腦殼的內容後,嚇的口吐白沫,不省人事了。
“這偽明周王家的孫輩,就這麼陰盛陽衰麼?”吳三桂的三觀再次受到嚴重的沖擊,然而他很快發現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個前幾天剛被毛雄輝手下擊敗的王屏藩稟報說,毛賊已經開始攻擊濟寧州城外的碼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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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空軍力量還沒有出現的年代裡,掌握“制海權”,或者更廣義的“制水權”,毫無疑問對戰爭有非常重要的意義。但這又産生了一個悖論,例如希臘伯羅奔尼撒戰爭中,雅典有制海權,結果還是被斯巴達打敗,而宋金之戰、明清之戰中制水權都在前者手裡,可為啥會打成那個慘樣子?
答案是制海(水)權必須和一定的陸戰能力,還有堅固的城防作為前提。例如雅典雖然嘴炮文人多,號稱文明發達,但軍隊戰力確實不如“見面就幹,生死看淡”的斯巴達,守城時又不注意衛生爆發了瘟疫,而宋代幾乎是不遺餘力地鏟除任何有“威脅”的武人(哪怕他很忠誠),至於明末……王朝週期律到了,極度腐敗,戰力自然不堪。
而鎮江伯的勢力不存在這個問題,這是一支全新的、生機勃勃的、穿越者領導下的力量,在陸戰上雖然機動性略顯不足,卻在正面對戰中未嘗一敗,而在內河水戰中更是有壓倒性的優勢,長驅直入,勢不可擋。
在毛雄輝到來前,佔領濟寧州碼頭一帶的是尚可喜,此人這些天來一邊看著吳三桂吃癟,一邊做著自己的打算。話說尚可喜是非常明白正面作戰打不過,陰謀詭計來彌補的道理的,至於他的計謀,無非是《三國演義》中“火燒新野”的魔改版,用一些實際上大部分裝的是薪柴的“糧船”吸引毛賊船隊接近,然後放上一把大火,嘿嘿……嘿嘿嘿……
事實證明,尚可喜的這把火確實放起來了,只不好像早了點……
前幾日跟著霍銅作戰,發現王屏藩“陰謀”的錢理彥,現在又乘坐著飛天眼,用旗語向“混江龍”上的毛雄輝彙報敵情——“前方碼頭有大批不明船隻”。毛雄輝又讓錢理彥觀察是“什麼船”,得到的彙報是“糧船”,毛雄輝想了想下了命令——“管他是不是真的糧船,先來一波開花彈再說!”
由於蒐集、購買、製造、敲詐了大批火藥(及原料),再加上開花彈批次生産技術已經研發出來,所以可以非常“奢侈”地使用,再加上“寧可錯轟一千,不可少轟一個”的“非我即敵”原則,不轟你,轟誰?
站在毛雄輝身邊的楊之華一臉驚愕:“就……就這麼轟了……”要知道柴草也是燒,糧草也是燒,從火勢上很不容易看出來,鎮江伯根本不分辨見船就轟只說明一點——這貨想問題的方式和常人不一樣……
隨後楊之華再次體驗到了毛雄輝“不一樣”的思維方式,他攻打被尚可喜軍隊佔領的碼頭是開花彈、熾熱球形彈開路,先燒他丫的一遍再派兵登陸,這“黑煙與烈火”的肆虐過程中尚可喜的軍隊自然損失慘重,但碼頭所有木製的建築也全……化為烏有了……
“……”
“楊參將莫慌,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戰後我毛某人自會重建碼頭的。”
“……”
面對不知道說啥好的楊之華,毛雄輝其實還有一句話沒說——“到時候這濟寧碼頭是我重修的,駐軍和控制權自然也在我手中了!”
當碼頭的烈火熊熊燃燒之時,副將趙慎寬和總兵郭把牌正在濟寧州城頭注視著這一切。
由於戰功更卓著,升遷更快,郭把牌在趙慎寬面前裝逼的頻率那是越來越高,即使在濟寧州城輩尚可喜、耿仲明攻擊的時候,這裝逼也是根本停不下來,但是到了毛雄輝收(毀)複(滅)碼頭的時候,郭把牌發現自己裝不起來了。
“霸道……”郭總兵就說了這兩個字,而趙副將連連點頭。話說他們現在想起來都有些後怕,幸虧毛雄輝沒有什麼非分之想,否則當初到濟寧“做生意”的時候突然發難,哪還有他們的活路?
碼頭的大火漸漸熄滅,而毛雄輝船隊及上空的“飛天眼”越來越近,雖然明知那是“機關造物”而非什麼邪魔妖法,郭把牌還是覺得腿肚子轉筋,而轉了半天筋的結果是——“來人啊,快把當初從鎮江伯那邊買來的煙花打出去,還有……趙副將帶兵出城迎接鎮江伯!”
先是城內一枚紅色煙花訊號彈升空,然後又是碼頭處一枚紅色煙花訊號彈回應。死守城池,憋了好多天的趙慎寬軍隊終於氣貫如虹地殺了出去,當然由於碼頭易手後尚可喜撤的挺快,所以這一輪反擊其實沒殺太多假滿洲兵。
郭把牌一邊心情忐忑地等著趙慎寬出城迎接後的回應,一邊吩咐手下做好毛雄輝大舉入城的準備。結果一個時辰以後趙副將派人入城彙報,彙報的內容讓郭總兵出乎意料——鎮江伯竟然不入城,而駐守碼頭?
郭把牌腿肚子又抽了一會兒的筋,然後自言自語道:“也好,也好,若鎮江伯入了城,俺郭某人豈不是要仰人鼻息?”結果這種自我感覺良好並未持續太久,趙慎寬的第二輪彙報和毛雄輝的使者就到了——鎮江伯確實不入城,但需要一些物資,希望郭總兵能提供!
“鎮江伯遠道而來,擊破敵軍,解濟寧之圍,本將自然會鼎力支援……”郭總兵嘴上說著客套話,耳朵仔細聽著毛雄輝使者說的“清單”,最後得出的結論是——還好,還好,要的東西還不算太值錢。
但是……郭總兵又有所疑惑,因為毛雄輝要的東西大都是修築城牆這樣的永固工事用的,莫非……鎮江伯要在已經燒毀的碼頭再修築一座堡壘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