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btyetop >
sty1nove.k"
dataads297"
dataadforat="auto"
datafuidthresponsive="true"><ins>
崇明堡內的另一處，茍大和茍二也在琢磨中。
茍二連著打了好幾個噴嚏，心說估計是姓牛的老兒又在罵他了，這幾天隨著清軍攻勢的減弱，“牛茍之爭”再次成為研發“飛天眼”的九個小組的主題，話說茍氏二兄弟本來是鐵定拿到毛總兵的賞銀的，而在牛家突然出現以後，這本來已經差不多到手的銀子，似乎要長了翅膀飛了去……
“這一幫蠢牛，真該死在常熟縣城！”茍二惡狠狠地罵道，然後他的左臉被茍大抽了一巴掌，“想啥呢？還不快點幹活，真等著姓牛的把銀子撈了去？”
“我……我他孃的就是心裡窩火啊！”茍二嘴裡嘟囔著，手裡的活計加快了速度。話說雖然毛總兵說過可以提供一些普通的工匠作為幫手，但茍氏兄弟還是希望把核心工藝掌握在自己手中，這就是“一招鮮，吃遍天”，到時候就他們會做這“飛天眼”，毛總兵還不是大把大把地給金送銀？
當茍二臉腫了一半還做著“坑死牛家，獨佔賞銀”的白日夢之時，茍大則在進行非常嚴肅的思考——話說這有骨架支援的“飛天眼”確實已經沒有多少改進的餘地了，事實證明這玩意要帶起比貓大的動物簡直是不可能的，那麼能否節省掉骨架，讓這東西更大、更輕？
有道是“殊途同歸”，雖然牛小鎖和茍大的具體思路不同，但很顯然他們都意識到了“軟式”相比“硬式”在減輕重量上的優勢。如果說他們倆的想法有什麼具體區別的話，那就是茍氏兄弟算是裁縫出身，在“平面和立體轉換”方面比牛小鎖強不少。
你要問看起來牛逼哄哄的“平面和立體轉換”和裁縫有什麼關系？那確實是有關系，而且是非同一般的關系！其實你想象為什麼世界各國都是“裙子”比“褲子”更早發明就能想通這一點，畢竟褲襠部分的縫紉是需要幾何學常識才行的。而茍大顯然是在想一個更為深入的構想——眾所周知，把球形的西瓜切開是一堆從底面看“魚形”的瓜瓣，那麼按照道理，把一堆布匹裁剪成“魚形”，就可以拼接出一個球了？
應該說茍大已經有了某些基於經驗主義的球面展開意識，而越是接近球形的容器越省料似乎也是一個常識。省料，就意味著能減輕重量，減輕重量就能提起更重的物品，這……好像還真是這麼回事……
憋了一肚子氣的茍二和一肚子新想法的茍大，花了整整一天的時間製造出了一個布制的“大球”，話說布匹這東西只要足夠細密，到時候在塗上桐油陰幹就可以做到基本不漏氣，但是縫合的針腳可是一個大問題。不過這種問題最終還是被茍大解決了——內外兩層，針腳錯開，這樣就可以最大程度地防止漏氣！
正如同舊時間線上牛頓和萊布尼茨在互相不聯系的情況下發明瞭微積分一般，新時間線上牛小鎖和茍大也在互相不交流的情況下，不約而同地發明瞭軟式熱氣球。當然正因為到目前為止還缺乏交流，因此兩者的“傑作”其實都有自己的偏頗之處——例如牛小鎖的“飛天眼”氣囊不是球形，無形中多了一些表面積，無謂地增加了重量，而茍大的“飛天眼”雖然採取了球形氣囊設計，但是燃燒器仍設在球體內部，這又增加了失火的機率。
有道是“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連外行都不算的……看胡鬧”，劉良佐雖然自詡見多識廣，但說實話在自然科學方面常識可謂一塌糊塗。他確實透過商人沒錯，那些要錢不要命的蘇州商人仍然和淄川軍有著貿易往來，同時也倒賣著情報）和細作探聽到了逆賊正在搞“飛天眼”的訊息，但他又無法理解“飛天眼”是個什麼玩意兒。劉良佐想、再想、繼續想、拼命想……就是想不出來，最終還是把這訊息和他看不起的大廢物劉澤清，以及“靠死爹上位”的更大的廢物左夢庚給共享了。劉澤清、左夢庚一聽，如臨大敵，低戰力三人組抓緊開會研究。
雖然“三個臭皮匠，定個諸葛亮”，但這句話成立的前提是三個臭皮匠恰恰要解決的是和皮革有關的問題才對，而三個嚴重缺乏科學精神，倒是對神鬼靈異事件頗有“研究”的軍閥湊在一起，那能研究出個什麼結果，可以想象了……
揚子江之敗後對淄川軍頗為忌憚的左夢庚堅持認為，對面肯定會妖術，而這什麼“飛天眼”就是妖術的一部分。話說他之前請過密教番僧做過法事，聽說過什麼“無界妖瞳”之類的說法，這“飛天眼”怕也是差不多的意思，這要是被逆賊做出來了，怕是江北綠營兵的魂魄都盡收逆賊眼底，到時候別說攻打崇明堡了，就算是全身而退也不可能啊……啊啊啊啊……
脾氣暴烈的劉澤清咬碎鋼牙，說這年頭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但十個尺也能對付一個丈，老子就不信江北沒有神通之人，到時候一群和尚道士巫婆神漢還有泰西洋和尚一起念經，管他什麼飛天眼鑽地眼五花眼都得給老子破啊！
劉良佐聽罷，腦袋搖的和貨郎鼓似的，他明確地說這些沒有用，要說奇人異士，當初豫王手下可沒少招這樣的人，有個叫紮什麼的番僧也是法力深厚、武藝高強，但遇到妖女朱倫瓔都要歇菜，所以招收各路神棍沒什麼用，所以……所以還是要靠自己鎮邪啊。
劉澤清聽罷差點把嘴巴裡含的酒水噴到劉良佐臉上，說什麼連“奇人異士”都鎮不住逆賊的“妖氣”，那麼自己“鎮邪”又怎麼管用，而且聽說那紮什麼的用狗血鎮過妖女的邪，啥用也沒有啊！
劉良佐則做深謀遠慮狀，說第一妖女本人不在崇明堡，而是跟著毛賊出征，所以對面逆賊的妖氣沒有想象中那麼大，第二，雖然豫王手下的番僧用過狗血鎮過邪無效，但鎮邪的又不止狗血，比如說……穢物？
方才一直在沉默的左夢庚如夢方醒，說劉將軍果然說到了點子上，這妖魔鬼怪最怕穢物，什麼婦人經血，人糞人尿的都管用，到時候弄一堆小木盆子飄在江水上鎮邪，什麼飛天眼的也得給我掉下來！
正當低戰力三人組從迷信的角度自以為找到了對付“飛天眼”的方法的時候，負責崇明堡、崇明港防衛的副將霍金正在回複來自毛總兵的信件，由於水路上一直沒有斷絕聯系，霍金這些天可是收到了不少來自常州的戰利品，而毛總兵也問他需要不需要其他的東西，結果霍金非常霸氣地回複了一句：“需要韃子，來送死的韃子越多越好！”
毛總兵攻破常州府，正在向鎮江方向步步推進當然是好事，而在常熟縣城周邊，趙應元和乙邦才又擊潰了一次清軍的反撲，甚至在嘉定、上海方面，最近也是捷報頻傳，夏完淳那個乳臭未幹的書生居然這麼給力，配合翟副將和李遊擊不僅救援了嘉定縣城，還打下了上海縣城！
相比於這些戰場上的喜訊，還有幾個方向的戰事不盡如人意，例如從杭州方面傳來的訊息十天前是“在打”，兩天前還是“在打”，不但沒有任何的進展，似乎還有內訌、火併的傳聞，而岱山島、舟山島要被紅毛人攻打的訊息已經多次提醒了陳總兵，也不知道他到底提防了沒有。畢竟泰西紅毛人“船堅炮利”是顯而易見的事情，雖然人數較少，但架不住他們和其他勢力聯手啊。
“若是偽清和泰西人聯手，則會造成非常嚴重的後果，”這話是武寧郡主在離開崇明堡的時候說的，而且這話還有後半句，“偽清在數量和控制區域上有優勢，而泰西人在航海技術和火器上有自己的獨到之處，這兩者結合，清廷‘借師助剿’，那麼我們就將遭受前所未有的巨大挑戰，不過昊天在上，我們會撐過這一劫的……”
一想到能撐過這一劫數，霍金心裡就是一陣釋然，但這劫數遲遲不來倒是讓他略略的有些心慌。正所謂不知道從何處而來，何時而來的敵人才是最可怕的，霍金甚至有這樣的心思——派遣一部分軍隊去協防舟山、岱山？
淄川軍的軍規中是允許較高階別的軍官進行一些戰略方面的調動的，當然這些調動必須如實地向毛總兵彙報。霍金現在就在謀劃一場突如其來的反擊對進攻崇明沙的綠營兵造成足夠的震懾，然後就有了派遣一部分戰船到岱山、舟山去的可能。
正所謂人算趕不上天算，霍金的想法非常好，非常有道理，但是問題就是晚了一些。而且他也錯誤地估計了泰西人攻勢的規模和範圍，當淄川軍協防博興軍轄地的方略還停留在紙面的時候，來自荷屬東印度公司的戰火，已經早一步席捲蔓延而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