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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淄川松江嘉定聯軍謀劃著如何攻破上海縣城的時候,阿濟格的大軍對松江府城的圍攻已經到了第二天。
現學現賣的王秀川出的那些主意確實有一定的效果,但對於喪心病狂的阿濟格來說,這些“效果”終究是有限的。溝壑縱橫?不好推進?那麼就多用一些炮灰把溝壑填出道路出來就是了!城裡的炮架在土臺上,居高臨下,火力強勁?行啊,看是你的炮多還是本王的炮多?看是你的土臺高還是本王的土臺高?
於是乎這一場攻城戰硬生生打成了toer rush,阿濟格這邊雖然修築土臺比松江守軍要晚,但畢竟人手多,尤其是抓來的壯丁,活著的時候可以修土臺,死了的話可以塞進土臺裡,標準的阿濟格式“一人多用”,那效率可不是一般地高啊。在過去的一天一夜中,前半段松江守軍的炮火略佔優勢,結果到後半段被清軍慢慢壓制過去了,而到了第二天,從根本就是“土山”的土臺上不斷轟擊的紅衣大炮,更是完全、徹底地壓制了防禦炮火。
黃斐和吳志葵這倆難兄難弟在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切,當發現阿濟格把死人往土臺裡塞的時候就暗叫不好,而當他們略略地算過阿濟格修這些“炮臺”已經把數千斤重的紅衣大炮拉上去的過程中死了多少人的時候,心裡更是拔涼拔涼的——他們可沒有“愛惜人命”的覺悟,而阿濟格捨得死人,也只說明他手下的炮灰夠多,死的起!
這……這怎麼辦?這可如何是好?……
黃斐到底是自稱“黃得功本家”的人,節操比吳志葵稍微高一些,到目前為止仍想著拼死抵抗而不投降,至於連續重新整理武人下限的吳志葵,心裡已經出現了嚴重的動搖,問題是他動搖他的,外面阿濟格轟阿濟格的,現在他根本就是頑抗抗不住,投降又無門,難……難難難啊……
另一個叫苦的人顯然是王秀川,此人之前確實想過阿濟格能破解自己的“妙計”,卻沒有想過破解的這麼簡單粗暴。而看著黑乎乎的大鐵球一個勁兒地向城牆、城門上撞,磚石、土渣迸濺的到處都是,王秀川不由得打起了退堂鼓,然後問題又來了——要退,往哪裡退?怎麼退呢?
王秀川可是見過大陣仗的人,但平心而論,在揚州之戰的時候如果沒有毛總兵、陳總兵的軍隊保護,他這一家老小掛點的可能沒有十成也有九成。當初他主動要求來松江做生意就是看著這地方比較“後方”,要打仗也是西邊的先打完了才波及到這裡。但千算萬算硬是沒算到阿濟格居然會搞走水路突襲的戰術,“後方”的松江反倒成了前線。而且這阿濟格手下兵多將廣,王秀川看得見松江西面時常有大群大群的騎兵出沒,這要是偷偷的逃出去,不等著被馬刀砍頭拿去換賞銀麼?
所以不能逃……至少現在還不能逃,王秀川非常鬱悶也非常現實地意識到這個問題。總兵黃斐聲稱城內的糧草可支承一個月,但王秀川懷疑實際情況只有這一半,而就清軍拆牆的速度和松江守軍修補的速度,怕是用不了三天就要逼到城破死拼的地步,因此王秀川唯一能指望的就是在這三天內出現什麼逆轉局勢的奇跡。而就他的主觀感受而言,現在的一天比之前的一年還難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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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道是“家家都有難唸的經”,當王秀川覺得度日如年的時候,阿濟格則是覺得時間過的太快,而攻城速度又太慢的感受。松江雖是府城,但別說和應天府比,就算在鎮江府這種級別的城池面前,松江府都要弱上一個級別。由於應天府和鎮江府都是內訌後投降,清軍拿下這兩座堅城都沒花多少力氣,可如今在更弱的松江府城面前卻如同遇到了陳年老豆餅,雖然勉強咬得動,但是太慢,實在太慢!
要知道能徵善戰、牛逼哄哄的大清英親王阿濟格的時間是很寶貴的,浪費阿濟格的時間會導致他很生氣,後果很嚴重……或者說的更明確一點,阿濟格對松江府的負隅頑抗表示非常大的憤慨,畢竟在他眼中,連明國的正規部隊都被他輕易的擊敗了,這些乘機作亂的雜牌軍算個卵子?既然都算個卵子的為何還要頑抗?早點投降了不了結了?
但現在的阿濟格並不能直接招降,因為這麼多軍隊急需一場大規模的掠奪來滿足他們貪婪的胃口,若是招降了,掠奪就沒法那麼徹底,對士氣反倒會有不好的影響。現在的松江府在英王眼中無非是一個殼子稍微有點硬的核桃,他只希望快點敲開它,以防夜長夢多。
有道是害怕啥來啥就來,當阿濟格的主力部隊在松江府城下進展緩慢的時候,更多的戰報周邊各處傳來,而這些戰報的內容讓阿濟格産生了一個強烈的想法——廢物!都是廢物!
什麼?左夢庚、劉澤清、劉良佐共十五萬大軍強攻崇明沙,到現在依然沒有拔下最重要的兩個逆賊據點?
什麼?蔣雲臺等人在進攻江陰失敗後一直躲在無錫縣城不肯出去,甚至還有一些其他勢力的殘兵敗將加入了這廝的行列?廢物!
什麼?本應該是蔣雲臺負責把守的常州府城已經落入毛賊、閻賊以及妖女之手,城內外效忠大清之人被清洗了個幹淨?廢物!
什麼?據說毛賊得了常州府以後仍不知足,居然奔著鎮江府殺去了?這……不好再說廢物了……
阿濟格倒吸了一口涼氣,心想這毛賊、妖女和閻賊要囂張到什麼地步?按照常理推斷,他們難道不應該趕緊去救援崇明沙或者松江麼?他們怎麼敢繼續西進?不過一想到鎮江府城堅固,又有他手下兩個得力的梅勒章京把守,他也就釋然了,反正毛賊絕沒有如同攻破常州府一般迅速攻破鎮江府的道理,待掃平松江一帶的宵小,東西夾攻最難纏的一股逆賊,那就是毛賊、妖女、閻賊的死期!
大清英王的心情稍稍平複,然後開始考慮另一個問題——相比於氣焰囂張、一路攻城掠地,但終究要撞在鎮江府這面“鐵牆”上的逆賊主力,一直在嘉定附近跳來跳去的逆賊“偏師”也是惡心的很的存在。而且從之前他們敢於偷襲我大清的運糧船隊,其中那個夏允彜的兒子夏完淳跳的特別歡實的情況看,留著這幫逆賊繼續存在並不是什麼聰明的主意,當然阿濟格知道攻破松江府城才是當前的要務,所以他不會派主力部隊去,不過之前就和嘉定逆賊交過手的巴彥、崔全忠等人,似乎很適合作為討伐的人選嘛……
當巴彥和崔全忠得知要派他們去嘉定討伐逆賊,那感覺是如同一道雷光從九天之上劈下,直接命中天靈蓋,那酸爽……難以形容啊!巴彥和崔全忠現在都後悔為啥當初把自己慘敗於逆賊的情況隱藏的那麼好,以至於到了這個時候推脫的可能性都不存在了,他們更加嫉恨于田雄這廝這些日子的表現居然如此“出色”,以至於英王居然讓他待在身邊繼續攻打松江而不是去嘉定征討逆賊,這……這讓他們情何以堪啊。
巴彥和崔全忠雖然腹誹甚多,但英王阿濟格那是什麼人?說話不說一言九鼎,一言八鼎總是有的,而且目前是個人都看的出來攻城速度太慢英王氣不順,那麼哪個不長眼的敢抗命豈不是覺得脖子癢癢了?於是乎巴彥和崔全忠還是隻能硬著頭皮上,盡管他們已經在心中把田雄的祖宗操了十八代,而把逆賊的祖宗操了二十七代了。
巴彥、崔全忠這倆操祖宗愛好者拾掇拾掇人馬,開始沿著黃浦江向上海縣方向進發。一路上他倆討論的最大的一個問題就是:如何對付“天殺的逆賊”,畢竟那又臭又硬的偏廂車陣讓他們吃了太大的苦頭,而這些天下來,那群逆賊的勢力怕是更加龐大……
巴彥對自己手下真滿洲兵的戰力還是有一定信心的,他說逆賊要排布車陣也需要一段時間,只要突然襲擊就能殺的逆賊大敗,至於怎麼進行突然襲擊呢……這……這他還沒想出來……
相比於被打一次臉仍不覺得腫的巴彥,崔全忠至少有點自知之明,他說這次還是不要指望和逆賊野戰,否則逆賊有車子作為簡易城牆,我們又沒有,吃虧吃的太大,要按照他的說法,還是依託上海縣城來固守,反正英王又沒說多少天內消滅逆賊,我軍只要等英王打完松江府以後再反擊逆賊即可……
巴彥聽了大搖其頭,說真是沒出息,固守城池就等於把城外全部交給了逆賊,到時候他們糾集十餘萬亂民一起攻城怎麼破?
崔全忠聽的心驚肉跳,話說這年月江南的逆賊層出不窮,萬一真被糾集起來確實數量龐大,所以他的建議是在逆賊攻來之前對上海縣城周邊的村鎮進行再一輪,更徹底的洗劫,死人是最忠誠的,因為死人不會造反……
巴彥聽罷哈哈大笑,說姓崔的果然是明白人,當初聽說明國的皇帝不肯殺已經投降的逆賊,說什麼“愛民如赤子”,結果逆賊過了一段時間又造反了,話說你這見識,比明國的皇帝都要高啊!
崔全忠聽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心想這尼瑪到底是在捧我還是在捧殺我,這話可不能亂說啊!不過盡管迅速岔開話題,崔全忠和巴彥也達成了一項共識,那就是“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南直隸人口稠密,在他們眼裡都是潛藏的“造反炸彈”,只有殺光了,才能讓他們稍稍安心下來。
於是黃浦江沿岸再次遭受血腥的浩劫,隨著這種浩劫的進行,巴彥和崔全忠手下的抓來的壯丁、掠獲的婦女、牲畜、財物越來越多,殺紅了眼的清兵計程車氣似乎也越來越高,正當巴彥和崔全忠自以為得計,距離上海縣城也越來越近的時候,派去前方偵查的斥候回報的內容讓這兩個屠夫眼珠子快掉了出來——
開什麼玩笑?上海縣難道已經……